“主要的症状是头晕,对不对?”
“不是,”路易斯犹犹豫豫地说,“其实不是。”
“但你母亲是这么说的。”
“头晕只有过一次。是因为树发出的味道。”
“是啊,是啊。”
的成人仪式,对领袖们的信任又怎么培养呢?”
“亨尼。”妈妈说。博士便沉默是金了。他有着宽得非比寻常的手关节,上面有金色的卷毛,比比二号正在舔它们。
“他会自己做到的。”他说,就好像路易斯根本不在场一样。然后他起身去欢迎一位身穿着磨损了的西服的苗条男青年了,这青年不敲门就走了进来,可能是因为他只有一条胳膊。他把唯一一只手伸向路易斯,看上去比在圣罗胡斯教堂的更衣室里激动地向蛋头说话的那一天放松一些、自信一些。比比二号开始用很低的音调嘟哝,耳朵半张开。劳森吉尔说,东克斯先生能过来,实在是很友好。
“只要一刻钟的时间。”妈妈对路易斯说,递给东克斯一份几乎空无一物的文件夹。
“十分钟。”东克斯带着东弗拉芒口音说,唯一的那条胳膊友好地牵着路易斯走了。劳森吉尔眨了眨眼睛。
“一种硫黄的味道。”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夜里和平时的遗精当然也不用担心。你是个大男孩了,差不多快成男人了。我们在这儿就是男人对男人了。”
假若路易斯把自己的剑带了过来而不是落在床头柜上了,他一定会挥起剑来,让这个独臂男人跪到桌子底下,然后飞快地在办公室职员和工人之间跑出去,越过门前那个穿着灰制服、一脸惊讶的农夫,沿着铁轨跑到冰冷的田地里去。
在墙上挂着公告和标语的一间会谈室里,东克斯说:“坐下吧。别拘束。我不会咬人的。”
一张海报以精简而严苛的多尔夫·泽布洛克式线条展示了一个身体正向前倾的党卫军成员,他左边的袖子上有“弗兰德军团”的字样,他的机关枪正指向一个看不大清的蓬头散发、浑身发臭(因为他裹着臭鼬皮)、没了牙齿、深色眼睛的亚洲游击队员。士兵的头盔上方飘舞着一面旗子,举旗子的是一个紧咬着下巴肌肉的来自中世纪的男人,大概是“捣蛋鬼提尔[352]”,那个弗兰德精神的代表人物吧。东克斯的手指滑过了文件夹中两页纸上打的很潦草的两行字,赞同地点点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没有犯错误。”路易斯说。
“当然没有。我们不是来谈错误的。”
小房间的窗户安了栅栏,门只有一扇;这是给不听话的工人或被捕获的偷袭者安排的小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