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拉拉嘿哟。”妈妈走到正在号叫着“巴黎,是个金发妞;巴黎,世界的女王”的阿尔曼德舅舅面前。爸爸气喘吁吁,假声高叫着,在房间正中跳舞,妈妈那么细心打好的领带歪到了一边。闪闪发光的脑门上戴上了劳拉·范德金丝特,宫殿女主人和未来的公证员夫人的小裤头。他乱糟糟的红金色鬈发从带花边的裤筒里钻出来,他就像是之前被卷进过撕碎一切的龙卷风里,而现在在熟悉的塞涅夫家那弗拉芒旧式客厅里歇口气的一个矮墩墩的奶奶。
路易斯没有料到的是,妈妈大笑起来。“阿尔曼德哟,你都对我丈夫做了什么?你一到我们这儿,就……”
爸爸从他头上拿下了很薄很薄的什么东西,仔细看了看,把它拉开,这橡胶制品可以被扯得很长。
“你就把它带在裤兜里到处转吗,好兄弟?”
“是啊,好姐妹。我总是随身带着它。就为了逗乐。”
“这可是从巴黎买来的。”爸爸说。
“送你做礼物了,康斯坦泽。”阿尔曼德舅舅乐呵呵地说。
“好,好,谢了。”
“这是一片无花果叶子。”不,路易斯说这话的声音并不大。
他们这天晚上吃了杂烩,尽管还不是吃这个的天气。收音机里在报道那可怜的九个营的波兰士兵,他们既没有补给物资,也没有防空掩护,就在边界上等着已经临经的更多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