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袖子里抽出一块干干净净的手帕,用它擦去额头上的汗。“这是什么战斗?”
全班沉默了。就像结冰了一样。“怎么样?”一场战斗?路易斯看到眼前出现了黑色骑兵,穿白衣的牛仔,扑了白粉的罗马战车驭手。没有人站出来。
“我给点提示。我已经说了:一大早。每天都会发生的。”
“我觉得这道题非常难。”修女恩格尔试着挽救整个班。
“别这么说,嬷嬷。”坎农尼库斯说。但是看得出他也不知道。教父怜悯地摇摇头。“要我透露答案吗?嗯?这场每天都有
“非常好。利利索索一个优。”在这位祖辈剪得四四方方的八字胡下面出现了一丝尖锐而险恶的表情。“这还只是热身。现在注意了。西里尔·菲夏弗[139]是在哪里出生的?”
“在阿尔多耶城。”
“很好。日期呢?”
“1900年以前。”
“也没错。但这还不够。再想想。努点力。”
的事儿。他们想要对我做些什么。
教父本来已经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却又往教室里走了几步,仔仔细细地朝路易斯的方向看了看,可是他近视——这么近视,让全班都笑了。带着滑稽的夸张表情,他探头探脑地说:“我觉得,那儿坐着一个我见过的人。”
路易斯满脸通红,咬了咬自己脸颊内侧。
“是啊,我觉得……那边那位,一头鬈发的那位。您不用脸红。您不是我的一位远房亲戚吗?”
全班学生、坎农尼库斯、修女长,所有人都放声大笑。
“1880年。”
“是1874年,4月30日。”教父慢悠悠地说,“不过差得不远。”
“很近了。才差六年。”坎农尼库斯说。
教父以前做过老师,只要看看他现在两手背在身后,来回走路的样子就能看出来。他没发现修女恩格尔有多不舒服,因为他把她的工作给抢走了。
“小伙儿,今天早上,我们很早就动身了,坎农尼库斯先生和我。在来这儿的路上,我看到了一场战斗,一场可怕的战斗。打仗的一边是黑人,一边是白人,然后黑人变成了灰色,白人变成了红色。我看到了,我的心在身体里拼命跳,这场战斗就是这么美,我每天都看到,每天肯定都会有这么一场,不管有什么状况出现。”
“到这儿来。”
路易斯从板凳上转了下来。“啊,现在我看到了,哎哟喂,是一个姓塞涅夫的……”
“这真的无法否认。”坎农尼库斯说。
“说说看,塞涅夫,一只苍蝇和一只蚊子的区别是什么?”
“蚊子可以和苍蝇一样嘤嘤飞,苍蝇不能和蚊子一样嗡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