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说。
“还不就是因为这个。”贝克朗说,边走边起劲儿地挠痒。
“你们这些没出息的尿裤子鬼,”他又说,“我们就得靠这样的货色保卫我们的祖国。如果我们在14-18年依赖的是你们这样的笨蛋的话……”
他将半截揉烂了的、潮湿的棕色香烟插进了嘴角。在开罗和阿斯旺,有衣衫褴褛的男人瞪着猞猁般的眼睛,等着一个异乡人把香烟扔在地上,然后闪电一样快地扑到那个猎物上。但是如果他们被警察抓到的话,就要为此付出25个土耳其镑罚款的代价。在家,在瓦隆,路易斯有一次在教父上厕所的时候,吸了五口他的香烟,结果呕吐得够厉害。妈妈责骂着给他洗了脸。爸爸从不抽烟。一个男人如果不会抽烟斗,他就不是男人。
“如果玛丽的事儿出了岔子,那就是你们的错。”贝克朗说。
“会出什么岔子?”路易斯开始打冷战。圣弗兰西斯科绝不会情愿任何动物死去。
“也许我们吃过晚饭后能溜出来。冬迭南和我。但是您知道学校的规定的。”
贝克朗将帽子拉到额头上,正好压住血红色的印记。路易斯对普拉林巧克力又有了渴望,它们现在正躺在饭厅里齐墙高的柜子里,那里所有东西都会起霉、变干,反正就是会变坏。
“学校的规定!如果我们在14-18年遵守了哪条规定的话,我们整个军队很快就都要吃草。动物是不用守规矩的。人也是,如果情况紧急的话。你们这些小子对动物一点都不尊敬。别怪我话说得太狠,你们比德国王太子都差劲。打仗那会儿,到了最后,他的部下都不得不吃甜菜,啃夹了碎稻草的干面包了,他还一直给他的马喂顶好的燕麦。但是这还没完。当他的士兵因为缺汽车轮胎和汽油丢胳膊少腿,有的还送了命的时候,这位王太子却在整个欧洲调动汽车和司机,好找到一只母猴子来给他的公猴子做新娘。那只猴子是恩维尔·帕夏[33],那个土耳其人送给他的。在战争期间举行了一次猴子的婚礼,有军乐队,还有尊贵的客人,王公和大使之类的。”
母牛玛丽晚上九点半死了。她号叫的哞哞声,贝克朗和特丽丝的喊叫声一直传到了卧房大厅里,盖过了小家伙们的啼哭声和修女克里斯的鼾声。清晨,一头肥肥的、浮肿的白色母牛朝路易斯冲过来。他跑开了,但只跑到了铁丝网边上,铁丝网没法后退,也打不开。母牛低下了头,笼罩在浅色睫毛下、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都是控诉的神情。它轻盈地跳到了空中,带着大理石和铁做的爪子落到了路易斯的肚子上。连着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