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上我都在家。”
“我去对她说。”
普律当丝走了。
我甚至没有给奥林普写信,告诉她我不到她那里去了,对这个姑娘我是随随便便的。一星期我难得和她过上一夜。我相信她会从大街上随便哪一家戏院的男演员那儿得到安慰的。
我吃晚饭时出去了一下,几乎马上就赶了回来。我吩咐把所有的炉子都点上火,还把约瑟夫打发走了。
普律当丝伸手给我,又加了一句:
“来看看她吧,您来看她,她会非常高兴的。”
“我不愿碰到N先生。”
“N先生决不会在她家里,她受不了他。”
“倘使玛格丽特一定要见我,她知道我住在哪儿,让她来好啦,我是不会再到昂坦街去了。”
全写在这封信里面,这封信我当天就寄到了她的家里。
这次打击太厉害了,这个不幸的女人不能再默默地忍受了。
我猜想一定会收到回信的。因此我决定整天不出门。
两点钟光景有人拉铃,我看到普律当丝进来了。
我试着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问她来找我有什么事。这天迪韦尔诺瓦太太可一丝笑容也没有,她用一种严肃而激动的声调对我说,自从我回到巴黎以后,也就是说将近三个星期以来,我没有放过一次机会不折磨玛格丽特,因此她生病了。昨天晚上那场风波和今天早晨我那封信使她躺倒在床上。
我无法把我等待着的那一个小时里的种种想法告诉您,我心情太激动了。当我在九点左右听到门铃声的时候,我百感交集,心乱如麻,以致去开门的时候,不得不扶着墙壁以防跌倒。
幸好会客室里
“那您会好好接待她吗?”
“一定招待周到。”
“好吧,我可以肯定她会来的。”
“让她来吧。”
“今天您出去吗?”
总之,玛格丽特并没有责备我,而是托人向我求情,说她精神上和肉体上再也忍受不了我对她的所作所为。
“戈蒂埃小姐把我从她家里赶走,”我对普律当丝说,“那是她的权利,但是她要侮辱一个我所爱的女人,还借口说这个女人是我的情妇,这我是绝对不能答应的。”
“我的朋友,”普律当丝对我说,“您受了一个既无头脑又无心肝的姑娘的影响了;您爱她,这是真的,但这不能成为可以欺凌一个不能自卫的女人的理由呀。”
“让戈蒂埃小姐把她的N伯爵给我打发走,我就算了。”
“您很清楚她是不会这样干的。因此,亲爱的阿尔芒,您让她安静点吧。如果您看到她,您会因为您对待她的方式感到惭愧。她脸色苍白,她咳嗽,她的日子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