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过来,和谢胖子合伙。春梅又打点出五百两本钱,共凑千两之数。委付陆秉义做主管,重新把酒楼装修、油漆彩画,阑干灼耀,栋宇光新,桌案鲜明,酒肴齐整。真个是:
启瓮三家醉,开樽十里香。
神仙留玉佩,卿相解金貂。从正月半头,陈敬济在临清马头上大酒楼开张,见日也发卖三五十两银子。都是谢胖子和陆秉义眼同经手,在柜上掌柜。敬济三五日骑头口,伴当小姜儿跟随,往河下算帐遭。若来,陆秉义和谢胖子两个伙计,在楼上收拾间干净阁儿,铺陈床帐,安放卓椅,糊雪洞般齐整。摆设酒席,交四个好出色粉头相陪。陈三儿那里往来做量酒。日,三月佳节,春光明媚,景物芬芳,翠依依槐柳盈堤,红馥馥杏桃灿锦。陈敬济在楼上,搭伏定绿阑干,看那楼下景致,好生热闹。有诗为证:
风拂烟笼锦绣妆,太平时节日初长。
能添壮士英雄胆,善解佳人愁闷肠。
三尺晓垂杨柳岸,竿斜插杏花旁。
男儿未遂平生志,且乐高歌入醉乡。
日,敬济在楼窗后瞧看,正临着河边,泊着两只剥船。船上载着许多箱笼,卓凳家活,四五个人,尽搬入楼下空屋里来。船上有两个妇人,个中年妇人,长挑身材,紫膛色;个年小妇人,搽脂抹粉,生白净标致,约有二十多岁。尽走入屋里来。敬济问谢主管:“是甚人?也不问声,擅自搬入屋里来。”谢主管道:“此两个是东京来妇人,投亲不着,时间无处寻房住,央此间邻居范老来说,暂住两三日便去。正欲报知官人,不想官人来问。”这敬济正欲发怒,只见那年小妇人敛衽向前,望敬济深深道个万福,告说:“官人息怒,非干主管之事,是奴家大胆,时出于无奈,不及先来宅上禀报,望乞恕罪。容略住得三五日,拜纳房金,就便搬去。”这敬济见小妇人会说话儿,只顾上上下下把眼看他。那妇人双星眼斜盼敬济,两情四目,不能定情。敬济口中不言,心内暗想:“倒相那里会过,这般眼熟。”那长挑身材中年妇人,也定睛看着敬济,说道:“官人,你莫非是西门老爷家陈姑爷?”这敬济吃惊,便道:“你怎认得?”那妇人道:“不瞒姑爷说,奴是旧伙计韩道国浑家,这个就是女孩儿爱姐。”敬济道:“你两口儿在东京,如何来在这里?你老公在那里?”那妇人道:“在船上看家活。”敬济急令量酒请来相见。
不时,韩道国走来作揖,已是掺白须鬓,因说起:“韩中蔡太师、童太尉、李右相、朱太尉、高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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