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盆来房中,要和玉楼洗澡。玉楼便说:“你交兰香热水罢,休要使他。”衙内不从,说道:“偏使他,休要惯这奴才。”玉簪儿见衙内要水,和妇人共浴兰汤,效鱼水之欢,心中正没好气,拿浴盆进房,往地下只墩,用大锅浇上锅滚水,只中喃喃呐呐说道:“也没见这娘*妇,刁钻古怪,禁害老娘!无故也只是个浪精(毛非),没三日不拿水洗。像与俺主子睡,成月也不见点水儿,也不见展污甚佛眼儿。偏这*妇会,两番三次刁蹬老娘。”直骂出房门来。玉楼听见,也不言语。衙内听此言,心中大怒,澡也洗不成,精脊梁趿着鞋,向床头取拐子,就要走出来。妇人拦阻住,说道:“随他骂罢,你好惹气。只怕热身子出去,风试着你,倒值多。”衙内那里按纳得住,说道:“你休管。这奴才无礼!”向前把手采住他头发,拖踏在地下,轮起拐子,雨点打将下来。饶玉楼在旁劝着,也打二三十下在身。打这丫头急,跪在地下告说:“爹,你休打,想爹也看不上在家里,情愿卖罢。”衙内听,亦发恼怒起来,又狠几下。玉楼劝道:“他既要出去,你不消打,倒没得气你。”衙内随令伴当即时叫将陶妈妈来,把玉簪儿领出去,便卖银子来交,不在话下。正是:蚊虫遭扇打,只为嘴伤人。有诗为证:
百禽啼后人皆喜,惟有鸦鸣事若何。
见者多言闻者唾,只为人前口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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