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起来。日,衙内在书房中看书,这玉簪儿在厨下顿盏好果仁炮茶,双手用盘儿托来书房里,笑嘻嘻掀开帘儿,送与衙内。不想衙内看回书,搭伏定书桌就睡着。这玉簪儿叫道:“爹,谁似奴疼你,顿这盏好茶儿与你吃。你家那新娶娘子,还在被窝里睡得好觉儿,怎不交他那小大姐送盏茶来与你吃?”因见衙内打盹,在眼前只顾叫不应,说道:“老花子,你黑夜做夜作使乏也怎?大白日里盹磕睡,起来吃茶!”叫衙内醒,看见是他,喝道:“怪碜奴才!把茶放下,与过边去。”这玉簪儿满脸羞红,使性子把茶丢在桌上,出来说道:“好不识人敬重!奴好意用心,大清早辰送盏茶儿来你吃,倒吆喝起来。常言:‘丑是家中宝,可喜惹烦恼’。丑,你当初瞎眼,谁交你要来?”被衙内听见,赶上尺力踢两靴脚。这玉簪儿登时把那付奴脸膀有房梁高,也不搽脸,也不顿茶。赶着玉楼,也不叫娘,只你也也,无人处,屁股就在玉楼床上坐下。玉楼亦不去理他。他背地又压伏兰香、小鸾说:“你休赶着叫姐,只叫姨娘。与你娘系大小之分。”又说:“你只背地叫罢,休对着你爹叫。你每日跟随行,用心做活,你若不听说,老娘拿煤锹子请你。”后来几次见衙内不理他,他就撒懒起来,睡到日头半天还不起来,饭儿也不做,地儿也不扫。玉楼分付兰香、小鸾:“你休靠玉簪儿,你二人自去厨下做饭,打发你爹吃罢。”这玉簪又气不愤,使性谤气,牵家打伙,在厨房内打小鸾,骂兰香:“贼小奴才,小*妇儿!碓磨也有个先来后到,先有你娘来,先有来?都是你娘儿们占罢,不献这个勤儿也罢!当原先俺死那个娘也没曾失口叫声玉簪儿,你进门几日,就题名道姓叫。是你手里使人也怎?你未来时,和俺爹同床共枕,那日不睡到斋时才起来。和两个如糖拌蜜,如蜜搅酥油般打热。房中事,那些儿不打手里过。自从你来,把蜜罐儿也打碎,把姻缘也拆散开,撵撵到明间,冷清清支板凳打官铺,再不得尝着俺爹那件东西儿如今甚滋味。这气苦也没处声诉。你当初在西门庆家,也曾做第三个小老婆来,你小名儿叫玉楼,敢说老娘不知道?你来在俺家,你识见,大家脓着些罢。会那等乔张致,呼张唤李,谁是你买到?属你管辖?”不知玉楼在房听见,气发昏,又不好声言对衙内说。
日热天,也是合当有事。晚夕衙内分付他厨下热水,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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