簟展湘纹浪欲生,幽怀自感梦难成。
倚床剩觉添风味,开户羞将待月明。
拟倩蜂媒传密意,难将萤火照离情。
遥怜织女佳期近,时看银河几曲横。
话说日,陈敬济听见薛嫂儿说知孙雪娥之事。这陈敬济乘着这个根由,就如此这般,使薛嫂儿往西门庆家对月娘说。薛嫂只得见月娘,说:“陈姑夫在外声言发话,说不要大姐,要写状子,巡抚、巡按处告示,说老爹在日,收着他父亲寄放许多金银箱笼细软之物。”这月娘来因孙雪娥被来旺儿盗财拐去,二者又是来安儿小厮走,三者家人来兴媳妇惠秀又死,刚打发出去,家中正七事八事,听见薛嫂儿来说此话,唬慌手脚,连忙雇轿子,打发大姐家去。但是大姐床奁箱厨陪嫁之物,交玳安雇人,都抬送到陈敬济家。敬济说:“这是他随身嫁床帐妆奁,还有家寄放细软金银箱笼,须索还。”薛嫂道:“你大丈母说来,当初丈人在时,止收下这个床奁嫁妆,并没见你别箱笼。”敬济又要使女元宵儿。薛嫂儿和玳安儿来对月娘说。月娘不肯把元宵与他,说:“这丫头是李娇儿房中使,如今留着晚早看哥儿哩。”把中秋儿打发将来,说:“原是买伏侍大姐。”这敬济又不要中秋儿,两头来回只教薛嫂儿走。他娘张氏向玳安说:“哥哥,你到家拜上你大娘,你家姐儿们多,也不稀罕这个使女看守哥儿。既是与大姐房里好向,你姐夫已是收用过他,你大娘只顾留怎?”玳安面到家,把此话对月娘说。月娘无言可对,只得把元宵儿打发将来。敬济收下,满心欢喜,说道:“可怎也打这条道儿来?”正是:
饶你*似鬼,吃洗脚水。
按下头。单说李知县儿子李衙内,自从清明郊外看见吴月娘、孟玉楼两人般打扮,生俱有姿色,知是西门庆妻小。衙内有心,爱孟玉楼生长挑身材,瓜子面皮,模样儿风流俏丽。原来衙内丧偶,鳏居已久,向着媒妇各处求亲,都不遂意。及见玉楼,便觉动心,但无门可入,未知嫁与不嫁,从违如何。不期雪娥缘事在官,已知是西门庆家出来,周旋委曲,在伊父案前,将各犯用刑研审,追出赃物数目,望其来领。月娘害怕,又不使人见官。衙内失望,因此才将赃物入官,雪娥官卖。至是衙内谋之于廊吏何不韦,径使官媒婆陶妈妈来西门庆家访求亲事,许说成此门亲事,免县中打卯,还赏银五两。
这陶妈妈听,喜欢疾走如飞,日到于西门庆门首。来昭正在门首立,只见陶妈妈向前道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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