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坐者有乔大户、吴大舅、吴二舅、花大舅、沈姨夫、韩姨夫、吴道官、倪秀才、温葵轩、应伯爵、谢希大、常峙节,还有李智、黄四、傅自新等众伙计主管并街坊邻舍,都坐满席面。三个小优儿在席前唱套《南吕·红衲袄》“混元初生太极”。须臾,酒过五巡,食割三道,下边乐工吹打弹唱,杂耍百戏过去,席上觥筹交错。应伯爵、谢希大飞起大钟来,杯来盏去。
饮至日落时分,把众人打发散,西门庆只留下吴大舅、沈姨夫、韩姨夫、温葵轩、应伯爵、谢希大,从新摆上桌席留后坐。那日新开张,伙计攒帐,就卖五百余两银子。西门庆满心欢喜,晚夕收铺面,把甘伙计、韩伙计、傅伙计、崔本、贲四连陈敬济都邀来,到席上饮酒。吹打良久,把吹打乐工也打发去,止留下三个小优儿在席前唱。应伯爵吃已醉上来,走出前边解手,叫过李铭问道:“那个扎包髻儿清俊小优儿,是谁家?”李铭道:“二爹原来不知道?”因说道:“他是郑奉兄弟郑春。前日爹在他家吃酒,请他姐姐爱月儿。”伯爵道:“真个?怪道前日上纸送殡都有他。”于是归到酒席上,向西门庆道:“哥,你又恭喜,又抬小舅子。”西门庆笑道:“怪狗才,休要胡说。”面叫过王经来:“斟与你应二爹大杯酒。”伯爵向吴大舅说道:“老舅,你怎说?这钟罚没名。”西门庆道:“罚你这狗才个出位妄言。”伯爵低头想想儿,呵呵笑,道:“不打紧处,等吃,吃死不人。”又道:“从来吃不得哑酒,你叫郑春上来唱个儿听,才罢。”当下,三个小优齐上来弹唱。伯爵令李铭、吴惠下去:“不要你两个。只要郑春单弹着筝儿,只唱个小小曲儿下酒罢。”谢希大叫道:“郑春你过来,依着你应二爹唱个罢。”西门庆道:“和花子讲过:有个曲儿吃钟酒。”叫玳安取两个大银钟放在应二面前。那郑春款按银筝,低低唱《清江引》道:
个姐儿十六七,见对蝴蝶戏。
香肩靠粉墙,春笋弹珠泪。
唤梅香赶他去别处飞。郑春唱请酒,伯爵才饮讫,玳安又连忙斟上。郑春又唱:转过雕栏正见他,斜倚定荼蘼架;
佯羞整凤衩,不说昨宵话,笑吟吟掐将花片儿打。
伯爵吃过,连忙推与谢希大,说道:“罢,是成不,成不!这两大钟把就打发。”谢希大道:“傻花子,你吃不得推与来,是你家有[毛皮]蛮子?”伯爵道:“傻花子,明日就做堂上官儿,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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