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管皇庄薛公公家请吃酒,路远去不成。后日又要打听接新巡按。又是东京太师老爷四公子又选驸马,童太尉侄男童天[彳胤]新选上大堂,升指挥使佥书管事。两三层都要贺礼。这连日通辛苦不得。”说半日语,来安儿才拿上茶来。白贲光才拿在手里呷口,只见玳安拿着大红帖儿往里飞跑,报道:“掌刑夏老爹来!外边下马。”西门庆就往后边穿衣服去。白贲光躲在西厢房内,打帘里望外张看。
良久,夏提刑进到厅上,西门庆冠带从后边迎将来。两个叙礼毕,分宾主坐下。不时,棋童儿拿两盏茶来吃。夏提刑道:“昨日所言接大巡事,今日学生差人打听,姓曾,乙未进士,牌已行到东昌地方。他列位每都明日起身远接。你虽是武官,系领敕衙门提点刑狱,比军卫有司不同。咱后日起身,离城十里寻个去所,预备顿饭,那里接见罢!”西门庆道:“长官所言甚妙,也不消长官费心,学生这里着人寻个庵观寺院,或是人家庄园亦好,教个厨役早去整理。”夏提刑谢道:“这等又教长官费心。”说毕,又吃道茶,夏提刑起身去。
西门庆送进来,宽去衣裳。那白贲光还不去,走到厅上又坐下。对西门庆说:“自从哥这两个月没往会里去,把会来就散。老孙虽年纪大,主不得事。应二哥又不管。昨日七月内,玉皇庙打中元醮,连只三四个人到,没个人拿出钱来,都打撒手儿。难为吴道官,晚夕谢将,又叫个说书,甚是破费他。他虽故不言语,各人心上不安。不如那咱哥做会首时,还有个张主。不久还要请哥上会去。”西门庆道:“你没说散便散罢,那里得工夫干此事?遇闲时,在吴先生那里年打上个醮,答报答报天地就是。随你们会不会,不消来对说。”几句话抢白白赉光没言语。又坐回,西门庆见他不去,只得唤琴童儿厢房内放桌儿,拿四碟小菜,牵荤连素,碟煎面筋、碟烧肉。西门庆陪他吃饭。筛酒上来,西门庆又讨副银镶大锺来,斟与他。吃几锺,白赉光才起身。西门庆送到二门首,说道:“你休怪不送你,戴着小帽,不好出去得。”那白赉光告辞去。
西门庆回到厅上,拉把椅子坐下,就片声叫平安儿。那平安儿走到跟前,西门庆骂道:“贼奴才,还站着?”叫答应,就是三四个排军在旁伺候。那平安不知甚缘故,唬脸蜡查黄,跪下。西门庆道:“进门就分咐你,但有人来,答应不在。你如何不听?”平安道:“白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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