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还听说,她躲进圣母院避难了,说是在里面很安全,我也就放心了;可是我没有打听到小山羊是不是也跟她一起逃脱了,我不知道的就是这一点。”
“我来告诉您更多的情况吧,”堂克洛德喊了起来。他的嗓门一直压得低低的,几乎是嘶哑的,这时突然大吼起来:“她确实是进圣母院里避难了,可是三天之后司法机关就要把她从里面抓出来,拿到河滩上去吊死。大理寺作出了决定。”
“可真倒霉!”格兰古瓦说。
教士一眨眼又冷淡沉着起来。
诗人又说:“是哪个混蛋开玩笑去请求作出引渡的决定的?就不能让大理寺安静一会吗?让一个可怜的姑娘躲避在圣母院屋顶下面,跟燕子作个伴,又何妨呢?”
呀,是摔罐成亲的。说定四年为期的。不过,”格兰古瓦又说,有点不高兴似的,注视副主教:“这么说,您怎么还惦着呢?”
“您自己呢,您不再惦着了?”
“不怎么惦着……我事情太多……我的上帝,小山羊多漂亮!”
“吉卜赛姑娘不是救了您一命吗?”
“完全正确。”
“世界上撒旦总是有一些的,”副主教答道。
“真是活见鬼的坏事情,”格兰古瓦指出。
副主教沉默了一会,又说:
“她不是救了你一命么?”
“是在我的好朋友无赖汉他们那里。多少反正我给吊了上去。要是吊死了,今天他们会后悔的。”
“那好,她现在怎样了?您拿她怎样了?”
“说不好,听说是绞死了吧。”
“您以为当真?”
“不敢断定。那天看见他们当真要把人绞死,我就抽身局外了。”
“您就知道这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