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埃及姑娘再也看不见他。他也不再到她小室里来。至多她只是有时候远远看见敲钟人在钟楼顶上忧郁地注视她。但是,她看见他,他就不见。
们得承认,可怜驼子自动不来,她并不觉得难过。她内心倒很感激他。况且,卡席莫多在这方面并不抱幻想。
她看不见他,可是随时感觉到有个好天使就在她身旁。有只看不见手趁她睡着时候给她更换食物。有天早晨,她发现窗子上面有只鸟笼。她小室上方有个石刻使她害怕。她多次在卡席莫多面前提到,天早晨(因为这些事情都是在夜里进行),她就看不见它。它被砸烂。爬到那样高度人,当然是冒生命危险。
有几次夜里,她听见有个声音躲在钟楼遮檐下面,好像是给她催眠,唱着支忧伤古怪歌曲。是首没有韵律诗,仿佛是个聋子所能写出来:
不要看脸,
可怜聋子轻声自语:“唉!拒绝这样好事!”
他回到圣母院,点燃灯,爬上钟楼。不出所料,吉卜赛女郎还在原地未动。
老远看见他,她就跑过来。
“就你个人!”她叫道,痛苦地合起美丽双手。
“没有找到他,”卡席莫多冷冷地说。
拉已经死,死已经两个月。加之,好阵子,卫队长已经想到今天黑夜是如此深沉,牵线这个人丑得超乎自然而且说话像是从坟墓里发出来声音,子夜已经过,街上渺无人影,就跟碰上莽和尚那天夜里样,而且他马看见卡席莫多直打响鼻。
他吓得几乎魂不附体,叫道:“埃及姑娘!怎!你是从阴间来吧?”
他赶紧手按住刀把。
“快,快点!”聋子想把马拽着走,“这边!”
孚比斯狠命用大马靴对他胸口猛踹脚。
姑娘,要看心。
英俊少年心往往是畸形。
有些人心中爱情并不长存。
姑娘,
“你该等通宵!”她又喊道,发脾气。
他看见她愤怒手势,明白她责备。
“下次好好等他就是,”他说,低下头。
“你滚!”她说。
他走。她太不满意。他情愿被她苛责,也不愿给她带来痛苦。他把切痛苦留给自己。
卡席莫多两眼金星直冒。他挺身,打算向队长身上扑过去。紧跟着,他克制住自己,说道:
“噢,您多幸福,有个人儿爱您!”
他着重说出“人儿”二字,松开缰绳。
“您去吧!”他说。
孚比斯骂骂咧咧,策马驰去。卡席莫多眼睁睁瞅着他冲进夜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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