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拉丁文,使用刺激,压延,钉死,桎梏,用力,锁链,
来人身穿黑袍,面容阴沉。咱们的朋友约翰(可想而知,他在那个角落里当然尽量设法使自己能够随意看得清清楚楚,听个明明白白)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这个人无论衣着,还是面容,都表现出极度的忧伤。不过,他脸上倒也有某种温和的表情,然而,那是一种猫(78)似的、法官似的温和,甜言蜜语谄媚的温和。头发已经花白,满脸皱纹,将近六十岁光景,眨着眼睛,白眉毛,厚嘴唇,大手。约翰一看,来人不过如此,就是说,也许只是一个医生或者法官,而且该人鼻子距离嘴巴很远,表明愚蠢,他就在他那个洞里蜷缩起来,心想在这种人伴同下,以这种不舒服的姿态没完没了地待着,真是倒霉。
(78)在西方人眼里,猫的性格诡诈、阴险、背信弃义。
这当儿,副主教甚至并不起身迎接客人,只是挥挥手让他在门边的一张小凳上坐下,半天闷声不响,好像还在继续刚才的思考,然后,才带点居高临下的口气说:“您好,雅各先生。”
“您好,先生!”黑衣人回说。
一个说“雅各先生”,另一个饶有深意地称呼“先生”,两种态度迥然不同,也就是大人物对待一般人、主子对待奴才的差异。显然,这是博士和弟子之间打招呼。
“呃,这个……”副主教再次沉默(而雅各先生不敢打扰),然后问道:“成功了吗?”
“唉!先生,”对方苦笑,说道,“我鼓风不停。灰也够多的,随便加就是。可是,一粒金花也不见。”
堂克洛德不耐烦地摆摆手,说:“我跟您说的不是这个,雅各·夏莫吕先生,我跟您说的是审讯您那个魔法师的事。您不是管他叫马克·瑟南么?是审计院的伙食总管吧?他招认了行妖作法么?刑讯,您成功了吗?”
“唉,没有呀!”雅各回答,还是苦笑,“我们没有得到这个安慰。这个人是块石头。他甚至会什么也没说,就被送到猪市去煮死(79)。不过,我们会不惜一切手段叫他吐露真情的。他现在就已经骨头散架了。我们要用尽一切办法,正如可笑的老普劳图斯所说:Advorsumstimulos,laminas,crucesque,compedesque,Nervos,catenas,carceres,numellas,pedicas,boias.(80)还是什么结果也没有。这个人太可怕了。连我的拉丁话都用尽了(81)!”
(79)用大釜把犯人煮死,中世纪酷刑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