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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大概都翻阅过伦勃朗——这位绘画中
莎士比亚——佳妙画集。在那
许多出色图片中尤其有
张铜板腐蚀画，据信，画是浮士德，任何人看
都定会叹为观止。画上是间阴暗斗室。中央有张桌子，摆满丑恶可怕物件：骷髅头呀，地球仪呀，蒸馏瓶呀，圆规呀，象形文字羊皮书呀。博士站在桌前，身穿他那件肥大黑袍，皮帽子直遮住眉毛。只看得见半个身子。他从巨大椅子上欠身，抽搐两拳撑着桌子，诧异而又惊恐地凝视对面墙上像是黑暗房间中太阳光谱般闪耀魔术字母组成个大光圈。这个玄妙太阳看上去似乎在颤抖，它那神秘光辉照耀着这灰蒙蒙斗室，可怕而又美丽！
约翰壮胆把脑袋探入那微微开启小门，眼前呈现景象相当像是浮士德斗室。也是那样间阴暗、几乎没有什光亮角小屋。也有张大椅子和张大桌子，还有圆规和蒸馏瓶，动物骨架吊在天花板上，个地球仪滚在地上，还有药水瓶乱七八糟混杂着金色叶子闪动标本箱，骷髅头搁在涂满图形和文字古怪皮纸上，巨卷手稿完全摊开，毫不怜惜地听任羊皮卷尖锐边角去戳破。诸如此类，全是科学垃圾，这大堆破烂上面处处是灰尘和蜘蛛网。只是没有那位博士出神入化，静观着火光熊熊幻景，犹如兀鹰注视着太阳。
不过，斗室内并不是空无人。有个男人坐在高背椅上，头俯向桌子。他背向着约翰，只看得见他两肩和后脑勺。约翰下子就认出这个秃头：大自然给予这颗头颅以永恒剃度，仿佛造化有意以外表象征标志出副主教那不可抗拒教会天职。
约翰就这样认出他哥哥。但是，房门是轻轻推开，毫未惊动堂克洛德。他并未觉察到弟弟来。好奇学生趁此机会把小屋饱看番。椅子左边，窗洞下面，有个宽大炉灶，是他最初没有注意到。天光从窗洞里照进来，先得通过个滚圆蜘蛛网。这蜘蛛网就像精致花瓣格子圆窗，巧妙地镶嵌在尖拱窗洞中。网中央端坐着那位昆虫建筑师，动也不动，就像是这抽纱花边似轮盘毂。炉灶上乱七八糟堆积着各种各样瓶瓶罐罐，砂石小瓶子，玻璃蒸馏瓶，装木炭长颈瓶。约翰叹息着发现这里连口锅也没有。他想：“这些炊事用具可真崭新闪亮呀！”
而且，炉灶里根本没有火。看来就是长期未曾举火。约翰还发现这些炼金用具中间有个玻璃面罩，大概是副主教炼制某种危险物质时候用来保护脸。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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