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缓缓扫视人群。但是,既然他被牢牢捆绑,这种目光并没有力量,是不能赶走这些咬他伤口苍蝇。于是,他不顾绳捆索绑,用力挣扎,狂蹦乱跳,震得陈旧转盘在木轴上轧轧直响。群众见,笑声、嘘声更加响亮。
这不幸人既然挣不脱束缚野兽缧绁,只好重新安静下来。只是不时发出愤怒叹息,整个胸膛都鼓胀起来。他脸上却并无羞赧之色。这个人距离社会状态太远,距离自然状态太近,是不会懂得什叫做羞耻。
况且,他既然畸形到如此地步,耻辱他又怎能感知?然而,愤怒、憎恨、绝望,缓缓在这张丑脸上密布起阴云,越来越阴沉,越来越负荷着闪电,这独眼巨人那只眼睛也就闪耀着千万道电光。
不过,忽然这乌云密布脸开朗会儿:原来有头骡子驮着个教士穿过人群来。卡席莫多老远就瞥见这头骡子和这个教士,于是可怜犯人面容柔和。先是愤怒得全身抽搐,现在脸上浮现出奇异微笑,温和、宽容、柔情,难以尽述。教士越走越近,这笑容也就越来越明显、清晰、灿烂。仿佛是这不幸人在向位救星来临致敬。但是,等到骡子走近耻辱柱,骑者能够认出受刑者是谁时候,教士却把头低,赶紧转道回程,驱骡疾奔,仿佛是忙不迭地要摆脱什使他丢脸要求,并不愿意被处于这种姿态个可怜家伙认出、致意。
这个教士就是副主教堂克洛德·弗罗洛。
乌云更加浓密,沉落在卡席莫多脸上。多少还夹杂着丝笑容,但那是苦笑,沮丧,忧伤已极。
时间消逝。他在那里至少已经个半小时,痛心,备受虐待,受人奚落,苦恼不尽,而且简直快被人用石头砸死。
突然,他再次挣扎,要挣脱锁链,绝望挣扎加倍剧烈,连身下整个木架都晃动。他打破迄今顽固保持沉默,叫起来:“水!”愤懑嘶哑声音不像是人声,倒像是犬吠,盖过群众嘲骂声。
这凄惨呼喊丝毫也没有打动人们同情心,只是使得“梯子”周围巴黎善良百姓更加开心。应该指出,这些人作为群体看待,整体而言,残忍与愚钝并不亚于那帮子位于民众最底层可怕无赖汉(前面们已经引导读者去他们那里结识过)。这不幸罪人周围响起没有别声音,只有嘲笑他口渴轰笑。当然,他那样脸憋得通红,汗流满面,目光散乱,又愤怒又痛苦,嘴里白沫四溅,舌头差不多完全伸出来,这副模样也确实滑稽可笑,叫人恶心而不是怜悯。也应该指出,这群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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