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那孩子的抽抽噎噎、老太婆的嘀嘀咕咕:她的晚饭已经化作了白烟。
特鲁伊甫招招手,公爵、皇帝,还有大帮凶们和伪善人们都过来,在他身边坐成个马蹄形,而格兰古瓦始终被粗,bao地死死扭住,成为注视的中心。这个半圆圈坐的全是破衣烂衫的人,缀着金属饰片,带着叉子、斧头,连两腿都喷着酒气,粗壮的胳臂赤裸,面孔肮脏、憔悴、痴呆。在这个褴褛人圆桌会议的中央,克洛班·特鲁伊甫俨若元老院的议长、大贵族的国王、红衣主教会议(71)的教皇,先是从他那酒桶的高度,然后以一种难以言状的傲慢态度,君临一切,狂,bao吓人,眼珠子骨碌碌转,那野性的面容同无赖汉种族的兽性相得益彰,简直是许多猪嘴中间的猪头(72)。
(71)指红衣主教在一起选举教皇的会议。
(72)这个譬喻反“鹤立鸡群”之意而用。
特鲁伊甫生满茧子的手摸着畸形的下颏,对格兰古瓦说:“你听着,我看不出为什么不可以把你吊死。确实,好像你不怎么喜欢吊死;当然,你们市民们是不怎么习惯的。你们把受绞刑看得太玄乎。其实,我们并不想跟你们过不去。有一个办法你可以暂时脱身:你愿不愿意成为我们中间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