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主教也大声嚷道:“门官,你通报‘雅各·科柏诺——名城根特市判事们书记官’。”
这下子可搞糟。要是里姆人倒可以遮掩得过;可是科柏诺已经听见红衣主教话。
“不对,妈!”他大叫起来,声若雷鸣:“雅各·科柏诺——卖袜子!门官,你听见吗?不多不少!妈妈!就是卖袜子,相当不错嘛!大公都不止次到小店来找手套哩。”
笑声、掌声响成片。倒也是,俏皮话(105)在巴黎向来得到迅速理解,因此总是大受欢迎。
(105)“大公……找手套”是句俏皮话。两层意思:是讽刺大公无知,到袜子店来买手套(手套和袜子是有高贵和低贱之分);二是“根特”和“手套”谐音(弗兰德尔语中“根特”结尾辅音“特”发音,今法语则不念出来,中古法语“lemoyenfrançais”可能是发音)。
当根特领养老金者和红衣主教大人互相低低打躬,更低地说着什时候,进来人,身材高大,脸膛宽阔,肩阔膀圆。他硬跟威廉·里姆并肩挤入,简直就像猛犬紧紧跟着狐狸。在周围丝绒绸缎衬托之下,他那尖顶毡帽和皮革袄子就像个污点似。门官以为这是个马夫晕头转向,伸手把他拦住,说道:
“喂,朋友!不许进!”
穿皮袄人肩拱,把他撞开。
“你这个东西想干什!”他大喝声,使得全场观众都竖起耳朵听着这场奇特对话:“你没看见是跟他们块儿?”
“你叫什名字?”
还应该指出,科柏诺是个平民,他周围那些观众也是平民。因此,他们之间沟通疾如闪电,可以说是拍即合。弗兰德尔袜商这种叫达官贵人坍面子高傲攻击,在所有平民派心灵中激发出难以言状尊严感,虽然这种情绪在十五世纪还是模糊、不明显。袜商竟然分庭抗礼,敢于顶撞红衣主教大人!可怜老百姓本来习惯于尊敬、服从
“雅各·科柏诺。”
“身份?”
“卖袜子,根特,招牌是‘三链’。”
门官向后闪。要他通报判事和市长倒还罢,可是卖袜子?这可太难。红衣主教如坐针毡。所有民众都在听着、瞧着。两天来,大人煞费苦心调理那些弗兰德尔大狗熊,想使他们多多少少能在公开场合端得出去。这下子,恶作剧可真够大人受!这时,威廉·里姆却露出他那狡狯笑容,走到门官跟前,压低嗓门,咬耳朵说:
“你就通报‘雅各·科柏诺——根特市判事们书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