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那一边的。一位红衣主教人长得好,大红袍又穿得好,因为耽误了咱们看戏,就去嘘他,当然很不公道,未免缺德。
(94)这里的教皇指丑人王(法语里使用“教皇”一词)。
(95)若干西方语言中把妇女称作“较好的一半”。
这么着,他就进来了,以那种大人物天生的对待民众的微笑向观众致意,然后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缓步趋赴他那猩红丝绒交椅。他身后的扈从——换在今天,我们会称之为“他的参谋部”,——那些主教和住持,跟着也进入了看台,当然使得池座的老百姓更加喧嚣,更加好奇。人人争先恐后指指点点,指名道姓,看谁至少认识其中的一位。有的指出哪一位是马赛主教,名叫——假如我记得不错——阿洛岱;有的指出哪一位是圣德尼的监督长;哪一位是圣日耳曼-德-普瑞的住持罗伯·德·勒皮纳斯,他就是路易十一的一位情妇的生活放荡的哥哥。这些名字都说得错误百出,怪腔怪调。至于那帮子学生,嘴里都骂骂咧咧。今天本是他们的好日子,他们的丑人节,他们的浪荡日,法院小书记和大学生一年一度的狂欢节。没有一桩不端行为,今天不是合情合理而且神圣的。况且,人群中还有不少骚娘儿们:什么西蒙娜·加特尔利弗啦,安妮丝·加丁啦,罗嫔·皮埃德布啦……难道不能至少随便骂上两句,略略诅咒上帝,既然今天的日子这样好,周围又有这样美妙的教会人士和娼妓为伍?因此,他们就恣意妄为了;在这一片喧嚣声中,詈骂胡闹嘈杂得吓坏人的,就是那帮子神学生:他们常年由于畏惧圣路易用来打火印的烙铁而缄口不语,今天都放松了舌头。可怜的圣路易!他们在你自己的司法宫里对你怎样放肆亵渎啊!(96)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刚刚进入看台的贵人中间选定一个对象,肆行攻击,或是穿黑袍的,或是穿灰袍的,或是穿白袍的,或是穿紫袍的。至于磨坊的约翰,既然是副主教的弟弟,他就大胆攻击穿红袍的,悍然注视着红衣主教,扯开喉咙大唱:Capparepletamero!(97)
(96)圣路易为王时住在司法宫内,常在此王宫内实行审判,据说公正廉明,但也极为严酷。上述烙铁是用来在肩上或其他部位打烙印的,有点像我国从前的“刺字”。
(97)拉丁文,浸透了美酒的袍子呀!
我们在此赤裸裸地揭发出这些细节,只是为了读者们的身心健康,其实在当时,全场一片嗡嗡声,盖过了他们的喊叫,专用看台上还没有来得及听见就已经被淹没了。何况,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