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一抬起头来。那种奇怪的感觉突然变成一头凶,bao的野兽,正在向他毫无防备的身后突袭而来。
“你怎么了?”南乡问道。
“南乡先生,等一下,”纯一拼命清理自己混乱的大脑,“如果找到了真正的凶手……上了法庭,会怎样判决呢?”
“死刑。”
“有可能酌情减刑吗?也就是说,如果成长经历和犯罪动机跟树原亮的情况完全不同,也会判死刑吗?”
十名警察拉网式搜山都没有找到。
“还有两件值得注意的事情。第一,检察官中森先生说过,凶手的血型是B型。第二,我认为摩托车事故现场的纤维是凶手留下的。”
“我也这样认为。”
南乡好像又有了干劲,只见他从榻榻米上爬起来说道:“不管怎么说,以后我们要从两条线出发考虑问题。一条线是宇津木夫妇认识凶手,另一条线是宇津木夫妇不认识凶手。”
“认识的可能性更大吧?”不知为什么,纯一觉得宇津木夫妇肯定认识凶手。
“当然。因为犯罪事实并不会因此有任何改变,无论情状如何,法院都会坚持以前的判决。”
“这我就有点想不通了,”纯一发现自己正在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是为了给这个死刑犯洗清冤罪才接受了这个工作的。我认为这个工作可以救人一命。但是,找到了真正的罪犯的结果,不等于把另一个人送上绞刑架吗?”
“是啊,在有死刑制度的国家,抓住恶性犯罪的罪犯就等于杀掉他。我们如果发现了真正的凶手,他肯定会被判处死刑。”
“那样好吗?不杀这个人,就得杀那个人……”
“那有什么办法!”南乡严肃地反问道,“你说怎么办好?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本来可能根本没有犯罪的人就会
“问题在于他们家的位置,离城里那么远,又是独门独户。到处流窜作案的强盗会到那里去吗?还是专门选择离城里远的人家作案呢?还有一个可能必须考虑到,那就是凶手一开始就选中了树原亮。”
“也就是说,凶手一开始就想好了让树原亮顶罪?”
“是的,”南乡说着从卧室角落一个沾满泥巴的背包里拿出记事本,“我用这个记事本把被害人的地址簿抄下来了。如果被害人认识凶手,凶手就在其中!”
纯一翻开记事本,确认了一下佐村光男的名字。佐村光男有可能是罪犯吗?想到这里,纯一的大脑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最初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叫他觉得很别扭,就像是本来以为自己在正确的道路上前进,却突然发现自己被引到了一个跟目的地完全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