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不舒服。”警官担心地说,“你跟他是一起的?”
“是的。我就相当于他的父亲。”
“是吗?其实,我和他是老相识了。”
南乡
“是吗?”
“南乡先生真是从松山来的吗?”船越看着南乡的名片问道。
“是啊。”
“可以让我确认一下吗?”
“可以。”南乡向监狱领导提交了休假报告和去外地的申请,在去外地的目的一栏,只是随便填写了一下。按规定,如果不如实填写,也就是挨一个警告处分,减少一点退职金。
问,因为他知道,必须一口气突破难关:“在法庭上没有公开的证据中,有没有可以看出第三者存在的物证?”
中森和船越都愣住了。
“哪怕是很小的东西都可以。”南乡说话的声音很客气,但要问出点什么来恐怕是不可能的。因为南乡的问题触及了跟刑讯逼供一样的,可以产生冤案的结构性问题。在日本的法庭上,警方搜集到的证据,无须全部公开,也就是说,警方认为没有必要公开的证据,可以不公开。如果警方故意将某些证据视为没有必要,证明被告人无罪的证据就有可能被隐瞒起来。
“您真是热心人哪!”船越笑着说道,“南乡先生为什么要管这件事?”
“只是为了心中的一个遗憾。到现在我已经看到几万名罪犯获得了新生,但树原亮是特别的。”
“麻烦你们了。”南乡说完,转身离开了刑事科。
一回到停车场,南乡就看见自己租来的那辆本田思域的副驾驶座那边,一个穿制服的警官正站在那里跟纯一说话。刚开始南乡以为警察是在责备他们车停的不是地方,但发现纯一的脸色很难看,不但面色苍白,而且捂着嘴,好像差点就要吐出来似的,这才觉得有问题。
南乡加快脚步,来到汽车旁。
“你不要紧吧?”一位上了年纪的警官正在向纯一问话,他感觉有人来了,回过头来。
“怎么了?”南乡问。
中森问:“你指的是丧失记忆这件事吗?”
“是的。他并不记得自己犯了罪,却被判处了死刑,这对促使罪犯悔过自新没有任何意义。如果弄清了树原亮这个死刑犯确实犯了该判极刑的罪,我心中也就没有遗憾了。”
南乡是直盯着中森的脸说出这些话的。给被告人定刑的不是警察,而是检察官,指挥执行死刑的也是他们。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中森有点困惑地说完这句话,把视线转向了年龄比他大的刑事科长。
“我们没有隐瞒证据。”此时笑容已经从船越的脸上消失了,“关于树原亮的案件,搜查没有任何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