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特-玛丽鼓励地微笑着,敞开车门。就在此时,一个想法突然冒出来,她不假思索地问:
“你支持哪支足球队?”
“曼联。”他惊讶地回答,连手机都不看了,抬起头来看她。
她点点头,下了车。
“晚餐很好,肯特,谢谢你。”
布里特-玛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非常用力,以至于吸到一半时差点漏气。
“那就太好了,谢谢你。”她低声说。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亲爱的。”肯特点头道。他叫住女侍者,请她把胡椒研磨瓶拿来,可桌上的菜他还没有动过。
当然,这儿的食物十分正常,没有稀奇古怪的品种。布里特-玛丽差点把她试吃墨西哥卷饼的经过告诉肯特,然而常识阻止了她。她还想把最近遇到的各种事告诉他,最后也都没说,因为说与不说大概已经没有那么重要。无论如何,肯特都会把话题转移到他和德国人的生意上。
布里特-玛丽点了炸薯条做配菜。她不吃炸薯条,因为不喜欢,但和肯特出去吃饭时,她总会点这个,因为怕肯特吃不饱。
他身\_体一横,斜靠到副驾驶位上,仰脸看着她。
“等回了家,我们就去剧院,就我们俩,好吗,亲爱的?我保证!”
她站在门厅里目送肯特的车开走。正要关门时,发现路对面的那两个老太太扶着助行器站在花园里盯着她看,她连忙旋风般地躲进屋内。
银行在厨房吃培根。
“
肯特伸过胳膊来够她的炸薯条时,布里特-玛丽瞥了一眼窗外。直觉告诉她,街上可能会有一辆警车,然而事实证明这是她的想象。她-羞-愧地低头看着腿上的餐巾。她在这儿,一个成年女性,对紧急救援车辆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幻想。别人知道了会怎么说?
肯特开车送她去停车场监督孩子们练球,在他的宝马里一直等到训练结束。银行也在那里,所以布里特-玛丽让银行指挥大家训练,她自己大多数时间都是拿着花名册站在旁边看着。训练结束后,布里特-玛丽甚至想不起今天都练了什么、自己和孩子们说没说话、有没有和他们道别。
肯特开车送布里特-玛丽、银行和她的白狗回银行家,银行和狗没问他的宝马值多少钱就钻出车外,肯特很是不满。银行的棍子不小心敲在了车身的漆面上——前两次肯定不是故意的。肯特摆弄着他的手机,布里特-玛丽坐在他旁边等着,因为她十分擅长这样做。最后,他终于说:
“我必须走了,明天得去见会计。准备和德国人谈重要的事,你知道吧,大计划!”
为了强调计划很大,他坚定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