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很晚才回家,还带着身披萨味只是计划副产品,很容易纠正,所以现在切都恢复正常。
她想问问他为什没给她打电话,毕竟她还有部手机,但又意识到他可能觉得她不会开机,于是继续保持沉默。车开进博格,他望着窗外。
“真是个奇怪地方,对不对?你妈都怎说乡下来着?‘除平凡就是平庸’?简直太逗,你妈。可你要是在这个地方养老,真就有点儿讽刺,对不对?况且你都四十年没出过家门!”
他像讲笑话样地说着,这种表达方式让她有点儿接受
自己腿点点头。
她想握住他手。
请他进屋似乎不合适,哪怕他们回到小时候也不行,她母亲不许她把男孩领进卧室。肯特是她第个领进卧室男孩,而那时她母亲已经去世。那个男孩留下来,把她家变成自己家,把自己人生变成她人生。所以,他们现在最应该做就是钻进肯特宝马,因为他们只有在车里时候才最自在——他开车,她坐副驾,假装只是路过这里,离开博格,好像他们不过是半路下车,在这儿寄张明信片而已。
他们真开车去镇上,又开回来。肯特右手直握着换挡杆,好让布里特-玛丽把左手没受伤那只手手指搭在他手上,通过这样做让两人获得种齐心协力奔赴同个目地感觉。他衬衣皱巴巴,肚子那儿还有咖啡渍。布里特-玛丽想起萨米说别人会以为那些穿脏衣服孩子住在树林里,肯特看上去真像在树林里住过,而且在树上睡觉时摔下来,在每根树枝上碾遍才滚到地上。发现她在打量他衬衣,肯特抱歉地笑笑。
“找不到那个该死熨斗,亲爱。你不在,家里全乱套,你知道吧。”
布里特-玛丽没说话,她在担心别人会怎想。他们会不会说,肯特老婆甩他,留下他个人拄着拐棍乱转,像只没头苍蝇?她觉得左手无名指冷飕飕,幸好有绷带挡着,肯特看不见它。她明知事实是他让她失望,然而无法不考虑是自己对不起他错觉。要是在你爱人最需要你时候离开,所谓爱还有什意义?
肯特咳嗽几声,脚从油门踏板上抬起,可前方道路上什障碍都没有。
布里特-玛丽从来没见过他毫无原因地放慢车速。
“医生说情况不太好。很早以前说,意思是。那时觉得都不像自己,每天都得吃该死药片,抗抑郁还是什。”
他语气就像在谈论什商业计划,计划结果都在他预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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