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发出很大的吸溜声,仿佛这就是回答。布里特-玛丽两手抓着裙子。
“您喜欢足球。”她朝墙上的照片点点头。
“不。”银行说。
布里特-玛丽两手交叉,扣在肚子上,看着墙上成排的照片,每一张都有银行和她父亲,还有至少一个足球。
“我现在成了球队的教练了。”
虽然叫她“那个女-人”,但布里特-玛丽很难把她当成肯特的另一个女-人,也许因为她明白成为那个女-人是什么感觉。多年以前,肯特回到父母家,遇见布里特-玛丽的时候(布里特-玛丽的母亲刚刚去世不久),毕竟已经离过一次婚,但他的孩子们不这样想,孩子从来不会觉得父母是真离婚。无论布里特-玛丽给大卫和佩妮拉读过多少本童话故事,做过多少顿饭,他俩也只会把她看成“另一个女-人”,肯特可能也是这样看待她的。而且,无论洗过多少件衬衫,布里特-玛丽恐怕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是真正的女主人。
她坐在阳台上,看着晨曦磨磨蹭蹭地来到博格。一月的博格总是这样,白天会在太阳升起之前到来。她手中依然拿着斯文的画,一直没有放下。
斯文并不是个特别出色的画家,事实上远非如此。而且如果她的性格更挑剔一点,大概还会嫌弃这幅作品的线条模糊、轮廓不够精致。这很可能说明,在斯文眼中,她本人的形象就是这样。不过,至少他看到了她,这一点毋庸置疑。
布里特-玛丽拿起手机,打给劳动就业办公室的女孩。
女孩的声音非常温和,所以布里特-玛丽一听就知道那是答录机。她很想挂电话,因为她觉得在答录机上留言不合适,除非你是从医院打电话,或者是卖d品的。但不知怎么,她并没有挂,而是坐在那儿等着。“哔”一声响过之后,她说:
“我听说了。”银行又吸溜起来,根本没打算抬头。布里特-玛丽的手在门厅里的各样摆设上摸了一
“我是布里特-玛丽。足球队里的一个孩子今天瞄准了一样东西踢球,竟然踢中了,我觉得您可能有兴趣听听这是怎么回事。”
挂电话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挺傻,女孩肯定不会对这种事感兴趣。肯特要是在,一定会笑她。
布里特-玛丽来到楼下时,银行正在厨房喝汤,白狗坐在桌旁等着。布里特-玛丽站在门厅里看着汤盘,她不知道这份汤是怎么做出来的,因为她知道厨房里没有炖锅,也没有微波炉。银行低着头,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
“您是有什么话要说吗,还是没见过瞎子喝汤?”她头也没抬地问。
“您不是视力障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