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滚蛋……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你敢吱声,就枪要你命。”大脑袋用枪筒
算到家。拱道上面,在铁路线上,亮着各种颜色指示灯和信号灯,机车库旁边,辆调度机车疲倦地喘着气,夜间开回去休息。
拱道入口上方,有盏路灯,挂在生锈铁钩子上。风吹得它轻轻地来回摇晃,昏暗灯光不时从拱道这面墙上移到那面墙上。
离拱道入口大约十步地方,紧靠公路,有所孤零零小房子。两年以前,颗重炮弹击中它,内部全都炸坏,正面墙也坍。现在,它露着巨大窟窿,好像乞丐站在路边,向行人亮出副穷相。这时可以看到拱道上面有列火车开过去。
“咱们总算快到家。”安娜松口气说。
保尔想悄悄地抽回他手,但是安娜不肯放。他们从小破房子旁边走过去。
突然,后面有什东西冲过来。传来急速脚步声,吁吁喘气声,是有人在追赶他们。
保尔急忙往回抽手,但是安娜吓慌,紧紧抓住不放。等到他终于使劲把手抽出来时候,已经晚:他脖子被铁钳似手掐住。接着又被人猛然往旁搡,他脸就扭过来,对着袭击他人。那人用只手狠劲扭住他衣领,勒紧他咽喉,另只手拿手枪慢慢画半个圆圈,对准他鼻子。
保尔眼睛像中魔法样,极度紧张地跟着手枪转半个圆圈。现在,死神就从枪口里逼视着他,他没有力量,也没有勇气把眼睛从枪口移开哪怕百分之秒钟。他等着开枪,但是枪没有响,于是保尔那睁得溜圆眼睛看见歹徒面孔:大脑袋,方下巴,满脸黑胡子,眼睛藏在大帽檐下面,看不清楚。
保尔用眼角扫,看见安娜惨白脸。就在这时,个歹徒正把她往破房子里拽。歹徒扭着她双手,把她摔倒在地上。保尔看见拱道墙壁上又有条黑影朝这边奔来。身后破房子里,正在搏斗。安娜拼命地挣扎着,顶帽子堵住她嘴,从被掐住脖子里发出喊叫声中止。监视着保尔那个大脑袋歹徒,显然不甘心只做这种兽行旁观者,他像野兽样,迫不及待地要把猎物弄到手。他大概是个头子,现在这样“分工”,他是不能满意。眼前,他抓在手里这个少年太嫩,看样子不过是个机车座小徒工。
这个毛孩子对他不会有什危险。“只消用枪在他脑门上戳几下,让他到旷场那边去——他准会撒腿就跑,直跑到城里,连头也不敢回。”大脑袋想到这里,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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