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入这场对话让我深深地感觉到不舒服。这个经历有点像是在听我父母吵架——只不过现在他们是三个人,这更让人尴尬了。当然,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好几次听到佩格和奥利芙为钱的事争吵——但比利加进来以后,局势变得更加激烈了。在佩格和奥利芙吵架的时候左右逢源我是可以做到的,但比利却不按常理出牌。毕竟,每个小孩都学会了如何在两位大人发生口角的时候不引火上身,但三个大人发生口角?这超出了我的能力范畴。
“我觉得你们每个人说得都很有道理。”我答道。
这一定是错误答案,他们现在全都在生我的气。
最后,他们决定再雇四个舞蹈演员,钱由比利来付。没有一个人对这个决定感到满意——我父亲也许会说这是一次成功的商务谈判。(“每个人在离开谈判桌的时候都应该觉得自己好像做了笔坏买卖,”有一次我父亲郁郁寡欢地教导我说,“这样
人过来的话——我一定会请剧评人过来的——不能让这部剧的其他环节跟艾德娜比起来看着那么敷衍。来吧,佩佩——别这么懦弱。你要记住——在这部剧上你不用像平时似的花那么大力气,因为我会帮你执导它的,就像以前一样。来吧,亲爱的,冒一次险。你可以继续做你那些廉价的小烂剧,在破产前苟延残喘,或者我们可以一起做点大事。咱们做点大事吧。你一直是个横冲直撞的女人,手头也有点钱——我们试试,再试这一次。”
佩格动摇了。“也许我们可以再多雇四个舞蹈演员,奥利芙?”
“别被他忽悠了,佩格,”奥利芙说,“我们请不起。我们连两个舞蹈演员都请不起。有账本为证。”
“你太担心钱了,奥利芙,”比利说,“你一直这样。钱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
“来自罗德岛纽波特的威廉·阿克曼·布尔三世如是说。”佩格说道。
“得了吧,佩佩。你知道我向来不在乎钱。”
“没错,你向来不在乎钱,比利,”奥利芙说,“肯定不如我们这些忘了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那么在乎。这件事的恶果是——你让佩格也对钱满不在乎。这就是为什么过去我们总是遇到麻烦,我不会再让它发生了。”
“钱一直都够我们所有人花的,”比利说,“别像个资本家似的,奥利芙。”
佩格大笑了起来,假装小声跟我说:“你的比利姑父认为自己是个**主义者,小不点儿。但除了自由恋爱那一方面,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弄懂了**主义的准则。”
“你是怎么看的,薇薇安?”比利问道,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我也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