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我对激情的渴望和对性的好奇不仅使我欲壑难填,还使我丧失了抵抗力。现在当我回想起那段日子,我就是这样看自己的。我对任何跟色情或违法哪怕只是稍微沾边的东西都丧失了抵抗力。我对中城区漆黑小道里的霓虹灯没有抵抗力。我对在莱克星顿酒店的夏威夷之屋中用椰子壳喝鸡尾酒没有抵抗力。我对获赠前排座位票,或走后门进入无名夜总会没有抵抗力。我对任何会玩乐器的人或者能戴着一大堆羽毛头饰跳舞的人没有抵抗力。我对跟着任何有车的人进到他们的车里没有抵抗力。我对拿着两杯高球鸡尾酒向吧台处的我走来,然后说“我发现自己好像多点了一杯酒。也许你能帮我一下,小姐?”的男人没有抵抗力。
哦,好啊,我太愿意帮
下这样一句话。这话不是对着某个特定的人说的,但下一秒就会有五个男人给我们递鸡尾酒——三个是冲着她去的,两个是冲着我来的。而十分钟过后,这些酒就会被喝光。
我们这些精力是从哪儿来的呢?
哦是的,我想起来了:是年轻给的。我们是能量的涡轮机。当然了,早上总会比较难挨。宿醉可能会让人难受得很厉害。如果白天我需要打个盹儿,我总能在彩排期间或者有剧上演的时候在剧场后面睡一会儿,瘫在一堆老旧的幕布上。只要小睡上十分钟我就能缓过来,准备好掌声一结束就再次到城市里闯荡。
你在十九岁(或者像西莉亚那样,假装十九岁)的时候是可以这样生活的。
“那些姑娘是在自找麻烦。”某天晚上我听到一个年长的女人这样说我们,那时候我们正醉醺醺地在路上踉踉跄跄——那女人说得一点都没错。但她不懂的是,麻烦正是我们想要的。
啊,我们年轻时的需求啊!
啊,年轻人那些盲目得让人眼馋的渴望啊——它们不可避免地将我们径直领到了悬崖边,或者把我们困在了自己亲手打造的死胡同里。
我不能说一九四零年夏天我的床上功夫变厉害了,不过我想说我已经对它无比熟悉了。
但是,没有,我的床上功夫没有变厉害。
要想让床上功夫变“厉害”——对于一个女性而言,这意味着学会如何享受、甚至与对方协作完成整套动作,好让自己到达高潮——你需要时间、耐心,和一个细心周到的情人。我还要过好一阵才能接触到这么深奥的东西。就目前来讲,那只不过是一个冲数量的游戏,而且推进的速度非常快。(我和西莉亚不喜欢在一个地方或一个男人身上流连太久,怕我们会错过也许正在闹市区另一头发生的更好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