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农场,不知是死是活,还有个女儿出嫁,算,老K,你好意领,没什要办事,人嘛,从哪儿来到哪儿去,都有定数,生者如过客,死者为归人,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人生应该坦坦荡荡。死以后,你把棉衣棉裤和被子都拿走,给留个裤衩背心就行,反正也不怕冷啦,别糟蹋东西。当时听眼泪都下来,吭哧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操,这叫他妈什事?这世道怎就留不住好人呢?说您总得给女儿留几句话吧?您放心定传到。田先生摇摇头说,既然是阶级社会,总要有人当贱民,和老伴已经是贱民,这叫万劫不复,何必再把女儿搭上?他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吭声,任说啥也不开口。估计得没错,两天以后田先生就走,老爷子走得不声不响,晚上觉睡过去就没醒过来,第二天早晨发现时人都硬。带几个哥们儿整整干天才刨出个米多深坑,想把老爷子埋深点免得化冻后被野兽刨出来,可地上冻层有两米厚,弟兄们实在挖不动啦,可没拿田先生棉衣和被子,要真那样还算人吗?老先生穿得整整齐齐盖着被子下葬,那天把弟兄们轰走,个人坐在坟头旁痛痛快快地哭场,长这大咱净让别人哭,自己啥时候这哭过?田先生,好人呀,这世上该死人多,怎就让田先生死呢?真他妈……过几天,把管教干部伙房撬,弄些吃,连夜逃出来,其实这叫逃跑吗?咱早就刑满,啥时候改无期徒刑啦?好,把田先生事都告诉你,也该走……老K眼巴巴地看着田雨,希望田雨能兑现刚才诺言。田雨梦游般地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拿出20斤粮票和500元钱递给老K,老K吃惊,连声说:说好给十斤,你怎给这多?自己不过啦?不行,不行,只要十斤就够啦……田雨怔怔地看着老K,突然扑通声给老K跪下,慌得老K连忙去扶,田雨执意不肯站起来,她脸色惨白,定定地望着老K字句地说:这个不孝女儿,替父亲谢谢你,谢谢你让他穿得暖暖上路,谢谢你把他埋葬,使他到死都保持尊严,谢谢,谢谢,谢谢……她不停地说着,又不停地用额头把地板撞得山响,她似乎丧失思维,对面前切都视若无睹,连久闯江湖老K都吓坏,他揣起粮票和钱,向窗外望望四周动静,对田雨抱拳说:后会有期。
说完窜出门外不见。田雨似乎没发现老K离去,她突然发出声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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