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井仔细阅读了递过来的复印件,说:“这是在制作激动剂吗?不是在寻找先导化合物?”
“对,不是在找候补物质,而是最终的完成型。”
“我看懂的只有最后这两项……”
土井指着“试管内的结合分析”和“活体内的活性评价”。研人问:“这两项操作的目的是确认合成的化合物是否可以跟受体结合吧?”
“嗯。首先制造拥有靶标受体的细胞,在试管内确认激动剂是否能与其结合。接下来用实验动物进行活体内评价,比如改造小白鼠基因,
“是吗?”研人说。
土井惊讶地问:“难道你赞成女人这种选择标准?”
“你想想看,雌性总会选较强的雄性做配偶,这是生物学规律,人类也不例外。如果世间的女性都不想跟非‘三高’的男性结合、繁衍后代,那文明肯定会衰退。”
“话虽如此,但世上有种东西叫爱情。”土井似乎比研人浪漫,“你这种歪曲的价值观,只会让你更加不受女生欢迎。”
“我的价值观很歪曲吗?”
。父亲生前经常抱怨:“在文科领域,擅长花言巧语、弄虚作假的人也可能混出头,但在理科领域就不能有半点虚假。”
可是,这种训练也会造成副作用:在社交场合过分深思熟虑,习惯性地发表科学见解。比如一群人正兴高采烈地谈论美味蛋糕的话题,自己却在思考味觉受体的作用机制。
“我知道土井你想说什么。”
“不敢说错话,就会不敢说话。”土井接着又说道,“何况文科的女孩子,是不会找三K男友的。”
研人被戳中了痛处。所谓“三K”,是指“辛苦”“肮脏”“危险”,而基础学科研究室,能找到三K的最好例子。研人他们每天工作十四小时,同刺鼻的试剂打交道,必须穿着运动鞋,以便发生事故时逃跑,被称为“三K”也是在所难免吧。
“是啊。”土井点点头说,“实在有点孤僻。”
研人之前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尽管不愿承认,但自己的确完全继承了父亲的乖僻性格。
“做个更阳光的青年吧,那样才能泡到文科女生。”
研人向土井投去怨恨的目光,但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正是自己寻找的人才。
“对了,我有事想问你。”研人说着取出父亲的实验记录复印件,“我要制作GPCR的激动剂,按以下顺序操作是否可行?”
“女孩不喜欢‘三K’,喜欢‘三高’。”
“‘三高’是什么?”
“高学历,高个头,高收入。”
自己充其量只满足“高学历”这一条吧,研人想。
土井哀叹道:“女人真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