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就像巴尔素特昨天说的那样,我觉得您是我们中最疯狂的一个?”
“我们把我们不习惯的他人的想法称作为疯狂。您瞧,要是那边那个搬运工把心里的想法都告诉您,您一定会把他关进疯人院。当然,像我们这样的人很少……最重要的是,我们要从我们的行动中获得生命力和能量。那即是我们的救赎。”
“巴尔素特呢?”
“他对等待着他的命运一无所知。”
“您打算怎么做?”
“占星家”在坦珀利等他。他热情地冲埃尔多萨因微笑,埃尔多萨因几乎朝着他小跑过去,但“占星家”抓住了他的胳膊,盯着他的双眼看了看,接着,他对埃尔多萨因以“你”相称(那是之前从未发生过的事),说道:
“你高兴吗?”
埃尔多萨因脸红了。在那一刻,一个神秘的替身出现在他的意识中。那个男人并没有撒谎,而且他感到自己与对方如此亲密,此刻多么想长时间地与他聊天、将他不幸生活的细枝末节一一讲给他听。当然,他却只说道:
“是的,我非常高兴。”
“占星家”在站台上站了一会儿。此刻,他再次像通常那样,对他以“您”相称。
“布纶堡会勒死他……我不知道,这不关我的事。”
他们在太阳下,避免着路上的水坑,向庄园走去。埃尔多萨因对自己说:
“我们的城市(即国王的城市)将由白色大理石建成,坐落在海边……我们将成为上帝。”他用明亮的双眸看着同伴,对他说,“您知道吗,某一天我们将成为上帝?
“您知道吗?我们中的许多人心里都住着一个超人。那个超人是最大限度的意志力,超越所有的道德规范,执行最恐怖的决议,带着纯真的愉悦……类似于天真的残酷游戏。”
“是的,而且那个人不再感到害怕,也不再痛苦,仿佛走在云端似的。”
“当然,要是能唤醒许多人内心的这个愉悦且纯真的残忍自然是再理想不过了。我们得开创‘天真怪兽’时代。毫无疑问,一切都会实现。只不过是时间和勇气的问题罢了,然而,当人们意识到灵魂已陷入文明的粪坑中时,他们必须在被淹死前掉头。事实上,是懦弱和基督教让他们无法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病入膏肓。”
“但您不是想让全人类都加入基督教吗?”
“不,只是一部分人……但假如那个计划失败的话,我们将换个方向。我们还没有制定任何准则,最聪明的办法是准备好迥异的准则。就好比在一个药房,我们将拥有各种各样完美的谎言,每一种贴上不同的标签,用于治疗不同的大脑或灵魂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