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到底爱不爱伊波丽塔呢?”
“我当然爱她。有的时候,我觉得她像是从月亮上沿楼梯走下来的。她在哪儿,哪儿就有幸福。”
埃尔多萨因在那一刻相信她的确是从月亮上走下来的,用她宁静的纯真征服所有的男人。
药剂师接着说道:
“血雨腥风的复仇即将
不来,”说到这里时,他再次挤了挤眼,冷笑着说,“哎,我也不至于落得个傻瓜。”
埃尔格塔如此周到的考虑激怒了埃尔多萨因,他忍不住说道:
“怎么……你还没结婚就在考虑离婚的事了?你是哪一派的**党员啊?说到底,你依旧不过是个*诈的赌徒罢了!”
然而,药剂师依然扬扬得意,像一个放高利贷者那般自负,毫不在意借款方在付利息时对他的辱骂。他傲慢地反驳道:
“朋友,做人是得要狡猾一点儿啊!”
埃尔多萨因被他的粗鲁态度震惊了。
他想着照片里那个可人的女孩,想象着她在乌云密布的阴天、在炙热无比的黄日下忍受这个粗人。她将会像一株被移植到石头上的欧洲蕨一样枯萎凋零。此刻,埃尔多萨因再次观察起药剂师,不过这一次是带着愤怒。
赌徒注意到同伴的恼怒,说:
“我们必须做点儿什么来打倒这个社会。在有些日子里,我简直忍无可忍。仿佛一切事物都变成了野兽,失去了控制。我真想走上街去,鼓吹灭亡论,或者在每个街口都设一架机关枪。你明白吗?可怕的时期就要来了。
“‘儿子反对父亲,父亲反对儿子。’我们必须做点儿什么来反抗这个糟糕的社会。正因如此,我才和一个妓女结婚。就像《圣经》里说的:‘人子啊,你要审问审问这流人血的城吗?当使她知道她一切可憎的事。’还有另一句,你仔细听听这一句:‘她贪恋皮条客身壮精足,如驴如马。’”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在桌边玩儿牌的“龟公”,“你瞧他们。当你走进皇家凯勒、马尔佐托、皮加勒或迈普这几个都是布宜诺斯艾利斯知名酒馆的名字。——译者注时,都会看见他们。剩余劳动力。那些流氓事实上也很无聊。当g,m到来时,他们要么被绞死,要么去冲锋陷阵。人肉炮弹。我要是没悬崖勒马,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可怕的时期就要来了。因此,书里才会写道:‘我必拯救那些瘸腿的,聚集那些被赶散的;在全地受羞辱的,我必使他们得称赞,有名声。’因为在今天,这座城市爱上了她的皮条客们,是他们让瘸腿的和被赶散的女人堕落,但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会跪在瘸腿的和被赶散的女人身前,吻她们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