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只是好奇地想知道我会如何表现,巴尔素特会做什么,‘占星家’会以什么方式绑架他。在小说里读到的犯罪情节让我着迷;但此刻我却觉得那是一件很机械的事,犯罪其实很简单,我们之所以觉得它复杂是因为我们还不习惯于犯罪。
“我记得自己躺在床上,眼睛死死盯着黑暗房间的一角。毫不相关的过去生活的片段像被风吹动一般,在我眼前飘过。我从来都搞不懂回忆所具备的神秘的运作方式:在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它总是能够让无关紧要的细节或者某个在许多许多年都被我们当下生活的记忆所遮盖的画面在突然之间获得无与伦比的重要性。我们早已忘记了那些内在图片的存在,直到遮盖着它们的厚布突然被扯掉。于是,在那个夜晚,我并没有想着巴尔素特,而只是躺在那里,在那令人悲哀的房间里,期待着某个东西的来临,我已谈论过无数次的‘某个东西’,在我看来,它会让我的生活发生出乎意料的转变,将过去完全摧毁,让我成为一个与过去的我完全不同的人。
“事实上,我所担心的并不是犯罪本身,而是另一个疑问:我在犯罪之后会做什么?我会感到内疚吗?会发疯到最终去自首吗?抑或我依旧会像从前那样生活,继续为我的无能而痛苦?是那无能造成了我生活的支离破碎,用您的话来说,它们是我发疯的症状。
“奇怪的是,我有时候感到愉悦感的强烈冲击,或是用狂笑来伪装一场疯癫的发作;在遏制住那阵冲动后,我试着思考绑架巴尔素特的方式。我很肯定他会自卫反抗,但我也知道‘占星家’不是一个无所防备的人。我会琢磨巴尔素特究竟是怎么猜到军事部的通告是伪造的,并钦佩自己在他将满是肥皂泡的脸转过来、几乎讽刺地说道‘假如通告是伪造的,那得多么有意思啊’时所表现出来的镇定。
“他的确是个混蛋,但我也不甘落后;我们俩的区别在于,他不像我那样对自身的卑劣情感感兴趣。况且,在那种情况下,任何东西对我而言都无关紧要了。由我来杀死他也好,由‘占星家’来杀死他也罢,事实上我已将我的生命抛入了一个可怕的角落,在那里,魔鬼们像玩弄骰子一样玩弄我的感受。
“从远方传来嘈杂声:疲倦渗入我的关节;有时候我感到肉体像海绵一样,将寂静和休憩统统吸吮。关于艾尔莎的可怕念头不断在我的心里升起,一股沉默的憎恶让我咬紧嘴唇;我甚至为自己可怜的生活感到悲哀。
“然而,唯一能拯救我的方法是杀死巴尔素特,突然,我看见自己站在他的身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