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哪儿认识她的?”
“你问这些干什么?”艾尔莎打断道。
“的确,”上尉反对道,“您得知道,有些事是不应该问的……”
埃尔多萨因脸红了起来。
“也许您说的没错……抱歉……”
晚上八点的时候,他回到了家。
“饭厅的灯亮着……不,让我解释解释,”埃尔多萨因后来说道,“我和妻子生活十分艰苦,我们所谓的饭厅不过是一间没有家具的房间。另一个房间则是作卧室用。您一定会说,既然这么穷,为什么要租一整套房子呢?那是因为妻子的坚持,她念着过去的好时光,受不了没有家的‘保护’。
“在饭厅里,除了一张松木桌,再没有别的家具。饭厅一角挂着一根电线,上面搭着我们的衣物。另一角有一个带铁扣的衣箱,给人一种游牧生活的印象——而那游牧生活将在最后一次旅行后终结。我在后来许多次想起那个被置于角落的廉价衣箱为我的悲伤(这是一只脚已迈进监狱的人的悲伤啊)造成的‘旅行的印象’。
“正如前面跟您提到的,饭厅的灯亮着。一打开门,我就站住了脚。妻子穿着要出门的衣服,坐在桌边等我。黑色的薄纱一直遮住她红润的下巴。在她的右脚边,放着一个手提箱,而在桌子的另一侧,一个男人在我走进屋的时候(更确切地说,是在我因惊讶而在门框处站住了脚的时候)站了起来。
“在那一秒钟,我们三人一动不动……上尉站立着,一手撑在桌面,另一手握着剑柄;妻子低垂着头;我站在他们俩的对面,手指依然停留在门缘上。那一秒足以让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男人。他身材高大,魁梧强壮的身体装在制服里。他的目光在从妻子身上移开后,再次变得冷酷无比。说他带着傲慢、像对待下级一般审视我一点儿也不夸张。我继续看着他。他庞大的身躯与椭圆形的小脸、精致的鼻子以及朴素的薄嘴唇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胸前佩戴着飞行员徽章。
“由于您挣的钱不够养活她……”
埃尔多萨因一边看着上尉,一边紧紧握着裤兜里左轮手枪的手柄。随后,他想到自己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一枪打死他,于是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我不认为自己刚刚说的话会让您觉得好笑。”
“不,我笑是因为一个愚
“我说的第一句话是:
“‘怎么回事?’
“‘这位先生……’她愈加羞愧,改了口,‘雷莫,’她直呼我的名字,‘雷莫,我无法再和你一起生活了。’”
埃尔多萨因连颤抖都来不及。上尉接着说道:
“您的妻子,我认识她有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