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他以为就他当时的状况而言,自己是无法应对偷窃所需要考虑的一系列问题的。他在后来对自己说:
“只不过需要下定决心,然后去完成它罢了。”
“那件事”减轻了他生活的负担,通过“那件事”赚钱带给他奇怪的感受,因为钱来得太容易了。让埃尔多萨因感到不安的并非偷窃本身,而是担心小偷这一身份会被写在他的脸上。他不得不偷窃,因为他的工资太微薄了。八十,一百,或一百二十比索,取决于他收取的金额,因为工资是从他所收取的金额中提成。
于是,在某些日子,身上揣着四五千比索,饥肠辘辘的他却要忍受人造革钱包的臭味,钱包里是钞票、支票、汇款单和持票人票据堆积起来的幸福。
尽管他家从很早起就被贫穷腐蚀,但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从未想过偷公司的钱。
他的妻子因生活的窘迫而责怪他;他沉默地听她指责,然后在一个人的时候,对自己说:
“我又能怎么办呢?”
当那个念头滋生,当他想到可以偷老板的钱的时候,他感受到发明家一般的快乐。偷窃?他怎么之前从没想到过?
埃尔多萨因惊讶于自己的无能,甚至谴责自己缺乏主动性,因为在那个时候(叙述发生的三个月前)他太需要钱了,尽管他每天经手的金额与日俱增。
而他的计划之所以轻松实现,还得要归功于糖厂的管理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