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坐下来。神情庄重地注视着墙上有些破旧法器。它们曾经被遗弃,被隐藏,在这个过程中似乎失去所有神秘辉光。但是地震来,造成恐怖和深重苦难,死亡和伤痛——是,在这刻,他突然感觉到闪电样掠过痛楚。火塘幽暗光芒照亮墙上法器。黄铜铃铛。牛皮鼓。火边面团熟,酒香弱下去,被浓厚麦香所掩盖。
阿巴说:那,们要开始吃。
他从面团上揪下块,塞进口中,边咀嚼,边把揪下面团抛向屋子黑暗四角,他问:都在吗?大家起吃吧。
就在这时,大地从深处开裂。那些岩层被巨大力量推挤,碰到前方坚强阻挡,而背后推动
阿巴笑:没尝过酒味道吧。
两匹马还是把面团吞进肚子里。
吞咽第二个面团时候,马脸上流露出已经是满意表情。阿巴说:这就对,这样好嘛。又多尝过种味道。
等到石碉顶上鸟群安静下来时候,两匹马已经吃饱,阿巴拿起最后个面团时候,它俩都把脸转开。阿巴说:咦,是要给留口意思吗?
马不会说话,只是用两对水汪汪眼睛看着他。他从马眼睛里看见是四周有些变形景物:蓝天和云彩,田野和废墟。他说:好吧,忘吃午饭,真有些饿。
他又说:你俩是跟着去,还是就在这里等着呢?
两匹马跟在他后面。肯定是因为面团里掺酒缘故。两匹馬有些兴奋。它们彼此不时互相碰触着脑袋,不时伸出鼻子碰碰阿巴屁股,嘴里还发出细细鸟鸣样声音。这就是个亲切而寻常下午,不像是有什惊天动地事情将要发生,准确地说是正在发生。他们脚下土地,正在不可见黑暗深处渐渐开裂,巨大滑坡体正在沉降。地质监测显示,就在阿巴和两匹马迈步进废墟中间时候,云中村滑坡体又轻轻颤抖下,下坠七个厘米。
阿巴让两匹马站在门前枯萎菜园里。白菜还有花菜外围老叶已经萎黄,但中心部分还新鲜娇嫩。阿巴把菜指给它们。它们真就垂头啃食起来。生平第次吃带酒精食物,正好用这些新鲜菜叶来化解下。
阿巴回到屋子里,把火塘捅开,把那个生面团放在火边烘烤,他抬头看看两匹马:还知道给留上口。
他把法铃挂在墙上,把法鼓也挂在墙上,最后挂上墙是祭师法衣和帽子。衣服和帽子挂在中间,铃和鼓在左右两边。火塘边烘烤着面团正慢慢散发出酒香,散发出麦面渐渐变熟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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