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为读者提供种光学仪器,使读者得以识别没有这部作品便可能无法认清自身上那些东西。读者能从书本所云中做到自身识别证明这本书说是真话,反之亦然,两篇文章间不同,至少在某种程度上,往往不能归咎于作者,而应归咎于读者。再者,对于头脑简单读者,作品还可能太深奥、太晦涩,就象推着给他块模糊玻璃,读者无法用它来阅读。然而,另外有些特殊情况(例如倒错)可能造成读者需要用某种方式才能读懂:作者不应为此气恼,而是相反,给读者留有最大回旋余地,对他说:“您自个儿瞧吧,用这块镜片是不是能看得清楚些,或者这块,要不那块。”
如果说对人们在睡眠中所得梦总是那感兴趣,难道不正是因为它们以强度补偿时间短促,能够帮助你更好地理解某事物,如爱情中属于主观内容吗?它们通过简单事情——却以惊人速度——完成俗称“谈对象”行为,甚至在仅仅几分钟场春梦中使们如胶似漆地爱上名丑女,这在现实生活中往往需要数年习惯、数年姘居——而且,它们好象是哪位神医发明针剂,可以静脉注射爱情,同样可以静脉注射痛苦。它们反复向们作出爱启示又以同样速度烟消云散,有时,不仅夜梦中秋水伊人因为重又变成熟知丑女不复引起们情愫,而且某种更可贵东西也荡然无存,如绻缱柔情、快感、朦胧隐掩惋惜组成整幅良辰美景、驶往情浓意蜜西泰尔岛①全部准备、还有们还想记下它那美妙真实细微色调,以备不暇之虞,而它却象幅色泽褪失、无法修复图画也泯灭殆尽。梦之所以曾把慑服或许还因为它与时间联手发出高招。不是常常在个夜晚、某个夜晚某分钟见到已经遥远各个年代吗?这些年代被搁置在那里,隔着万水千山,们已辨味不出当时体验过喜怒哀乐,此时,它们却向们全速扑来,它们光芒照得们眼花缭乱,好象它们是群大型飞机,而不是们原来以为已经淡没星辰,使们重又见到它们对们而言所蕴含全部内容,从而给予们激情、冲击和近在咫尺它们发出光芒——旦们从梦中苏醒,那些年代便重又回到它们度神奇地飞越万水千山之外,直至使们以为,其实是错误地以为,这些梦是复得似水年华方式之——
①神话中岛屿,维纳斯曾在那里有过段恋情,如同国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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