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12）（6 / 25）

气亲切，弄得布里肖飘飘然起来。既为显耀给女主人看，也可能炫耀给看，他说道：“不过说老实话，夫人，米西纳斯令感兴趣，主要是因为他是中国神第尊贵使徒，这尊中国神今天在法兰西拥有信徒超过婆罗贺摩③也超过基督自己，法力无边逍遥神。”在这样情况下，维尔迪兰夫人不再只顾用手捂着头。她冷不防失去平衡，象被称作蜉蝣昆虫那样，猛地向谢巴多夫亲王夫人扑将过去；若谢巴多夫亲王夫人离她不远，女主人便死抓住亲王夫人腋窝，指甲都嵌进去，就象孩子躲迷藏似，把头埋藏好阵子。有这道保护墙掩饰，人家以为她笑出眼泪，而她却可以因此不动任何心思，就象有人做长时间祈祷时，谨慎生智，用双手巧掩脸面。维尔迪兰夫人仿效这些祈祷者，听着贝多芬四重奏就象郑重祈祷，却又不让人看出她在睡觉。“说话极认真，”布里肖说。“看，今天这种人太多，他们成天价日以自为中心，老子天下第。论正理，对涅-无异议，也弄不清哪家涅-欲将等灭度在大千世界（此界，犹如慕尼黑与牛津，比起阿尼埃尔或哥隆布森林，离巴黎要接近得多），但它不仅与法国良民无缘，而且也与欧洲良民无份，而日本人也许已经登临拜占斯城门，此时此刻，社团化反军国主义人士正板起面孔，争论自由诗根本道德问题呢。”维尔迪兰夫人以为可以放开亲王夫人被她碰伤肩膀，重又露出粉面，不无装模作样地拭拭眼睛，重新喘三两下气。可布里肖却要美餐顿，摆开论文答辩架势，亲自出马主持，立论就是，人们绝不吹捧青年人，只能严加教训，晓以厉害，不惜被他们视作反动派：“可不愿意亵渎青春神明，”他说着，偷偷地瞟眼，那目光，多象报告人偷偷瞟听众中某人眼，然后点他名。“可不愿意在马拉美小教堂里被打成异教徒或回归异教徒而永世不得翻身，在他教堂里，们新朋友，象们所有与他同龄朋友们样，都得为秘密弥撒效劳，至少得象唱诗班孩子那样，显得未老先衰，或者象蔷薇十字会④会员那样神秘莫测。但确，这类酷爱带大写字母‘A’‘艺术’（Art）知识分子，们见识得也太多，他们把左拉当酒喝尚嫌不过瘾，便在自己身上打魏尔兰麻醉剂。他们崇拜波德莱尔上乙醚瘾，旦祖国需要他们展雄风时，他们兴许再也无能为力，他们已经麻木不仁，得严重文学神经官能症，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