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打扮,老也不见她出来。现在知道她身体挺健康,又满不在乎起来(们亲人只要还活着,们对他们就会采取这种奇怪冷漠态度,把他们放在无足轻重位置上,放在所有人后面),觉得她太自私,明明知道跟朋友有约会,要到维尔-达弗雷去吃晚饭,可她却慢腾腾地没个完,就象故意要叫迟到似。等得很不耐烦,尽管人家两次跟说她就要准备停当,还是个人先下楼。她终于赶上来,还是象往常迟到时那样,连句道歉话也没有,象个有急事人,满脸通红,慌里慌张,随身要带东西忘记半。她追上时候,快走到玻璃门。门半开着,从外面吹进习习暖风,潺潺有声,仿佛有人打开个水库闸门,可房子内壁却仍然冷得象冰块。
“上帝,早知道你要去会朋友,就该穿另件短大衣来。这件叫人看有点寒碜。”
看她脸那红,吃惊,意识到,她定知道晚,就匆匆忙忙下楼。们在加布里埃尔林荫大道上下出租马车。刚下车,看见外祖母连招呼也不打声,就转身朝那个有绿色树墙古色古香小房走去。从前有天,在这个小屋里等过弗朗索瓦丝。跟在外祖母后面(她大概想吐,只手捂住嘴巴),登上那座建造在花园中央具有田园风味“小剧院”台阶,看见上次在这里遇见那个护林员这次还在“侯爵夫人”身边。“侯爵夫人”如既往,坐在厕所门口收钱,她那大得出奇很不端正脸上搽层劣质白粉,头上套着棕色假发,假发上戴顶插有红花,镶有黑花边小软帽,活象马戏场上满脸涂着白粉准备登场,亲自在门口收门票小丑。但确信她没有认出来。护林员擅离职守,坐在她身边同她聊天,他制服也是绿色,和树木颜色很协调。
“那,”他说,“您就老这样呆下去吗?您不想离开?”
“干嘛要离开,先生?您倒说说看,在哪里会比在这里更好?到哪里去找这些安逸和舒适?再说这里人来人往,自得其乐。把这里叫做小巴黎,从顾客那里解到全巴黎发生事。听着,先生,五分钟前从这里出去个顾客,是个职位很高行政*员。嗨!先生,”她激动地喊起来,仿佛——如果护林员假装怀疑她论点并且提出异议话——准备用武力维护她论点似,“八年来,您好好听着,上帝创造每个星期之中,他每天三点钟准时到这里来,总是彬彬有礼,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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