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只青蛙又大大前进了一步,变成一头牛了。这样比还不大确切,因为她的肉全堆在肚子上,不如把她比做一只怀孕的青蛙。”
“啊!我觉得你这个比喻太荒唐了,”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说。其实,她心里很为她的客人能听到她侄女的幽默而自豪。
“这个比喻太武断了,”德-盖尔芒特夫人回答说,嘲笑般地把这个精选的形容词读得很重,就象斯万说话那样。“因为我承认,我从没见过怀孕的青蛙。不管怎么说,这只青蛙(她其实并不要国王,因为我看她在丈夫死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乐)下星期要来家里作客。我说了,无论如何我会提前告诉您的。”
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小声地咕哝了一句,没听清她说什么。
“我知道她前天是在德-梅克伦堡夫人那里吃晚饭的,”她补充说,“汉尼拔-德-布雷奥代也去了。他来给我讲过这件事,应该说,他讲得相当风趣。”
“在这次晚宴上,有一个人比拔拔尔还要聪明,”德-盖尔芒特夫人说,她和布雷奥代-贡萨维关系十分亲密,因此坚持用昵称称呼他,“是贝戈特先生。”
我从没有想过会有人认为贝戈特聪明。再说,我认为他是混到聪明人中间去的。也就是说,他同我隐约看见过的那个楼下包厢绛红色帷幔下的神秘王国相隔着十万八千里。在这个王国中,德-布雷奥代先生为了使公爵夫人开颜,用神的语言同她进行令人难以想象的谈话——圣日耳曼区的人之间的谈话。平衡被打破了,贝戈特竟比德-布雷奥代还要聪明,我感到心里不是滋味。但我更感到懊丧,因为看《费德尔》的那天晚上,我故意躲开贝戈特,没有上前同他打招呼。就在这时,我又听见德-盖尔芒特夫人对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说:
“这是我唯一渴望认识的人,”公爵夫人又说,她的精神也有涨潮和落潮的时候,每当她对文人名士的好奇心高涨之日,就是她崇尚时髦的贵族派头低落之时,“要是我能认识他,我会很高兴!”
在看《费德尔》的那天晚上,我本来是有机会同贝戈特呆在一起的,但我以为德-盖尔芒特夫人会因此而对我印象不好。其实相反,他在我身边也许会给我带来好运气,德-盖尔芒特夫人也许会乐意要我到她的包厢去,请求我哪天带这个大作家到她府上吃饭。
“据说他不大平易近人。有人把他介绍给德-科布格先生,可他一句话也没同他说。”德-盖尔芒特夫人接着说,她在指出这个不可思议的行为时,就好象在讲一个中国人用纸擤鼻涕一样。“他一次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