拮据,因此很少来巴黎。要来也只是到个女友家里。没有人比萨士拉夫人更使父亲讨厌。每年,母亲都要温和地恳求父亲次:“朋友,应该邀请萨士拉夫人,她不会呆很久。”甚至还说:“朋友,听说,要求你作次大让步,去拜访萨士拉夫人。你知道不想让你烦恼,但你要是能去,就太高兴。”他笑,有几分勉强,但还是去。因此,尽管他不喜欢萨士拉夫人,但当他在街上看见她时,还是朝她走去,并且向她脱帽致敬。可是令他吃惊是,萨士拉夫人只是迫于礼貌,朝他冷冷地点点头,仿佛他干什坏事,或者被判处到另个半球上去生活似。父亲带着满脸怒气和惊愕回到家里。第二天,母亲在个沙龙里遇见萨士拉夫人。她没有把手伸给母亲,只是心不在焉地、忧郁地朝她笑笑,仿佛母亲是她儿时起玩耍朋友,因为生活堕落,嫁个苦役犯,或者更糟,嫁给个离过婚人,因而萨士拉夫人同她断绝来往。然而从前,父母亲每次见到萨士拉夫人总是彬彬有礼,而萨士拉夫人对父母亲也向十分敬重。母亲哪里知道,在贡布雷,在萨士拉夫人那类人中,只有她个人是重审派。而父亲是梅尔纳①先生朋友,对德雷福斯罪状深信无疑。他同事要他在张要求重审请愿书上签字,他让他们碰鼻子灰。当他知道行动准则和他不样时,他个星期没同说句话。他观点无人不晓,都快给他戴上民族主义者帽子。至于外祖母,家里人数她最宽宏大量,恐怕也只有她个人流露出怀疑。每当有人谈到德雷福斯可能无罪时,她总是摇摇头,谁也不知道她想表示什意思,仿佛她正在思考个非常严肃问题,被人打搅,因而摇摇头。母亲方面全心全意地爱着父亲,另方面又希望有独立见解,因此举棋不定,干脆沉默不语。外祖父崇拜军队(尽管他在国民自卫队里服役是他壮年时代恶梦),在贡布雷,每次看见个团从门前经过,他都要脱帽向上校和军旗致敬。这切足以使萨士拉夫人把父亲和外祖父看成不公正帮凶,尽管她完全知道他们大公无私,光明磊落。个人罪行可以原谅,但参与集体犯罪却绝对不能宽恕。当她得知父亲是反重审派时,就立即用几个大陆空间和几个世纪时间把她自己同父亲隔开。既然两人在时空上相隔千年,相距万里,父亲自然就看不见她致意,而她也不会想到同他握手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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