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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在少女们身旁 (7)(12 / 24)

车厢里充满日落时分那转瞬即逝余晖和下午那不肯散去炎热(可叹,在落日余辉映照下,从外祖母整个面庞上看到她因天气炎热而多疲惫不堪)。坐下,她就问:“巴尔贝克怎样?”因为满怀希望,她微笑是那样热情爽朗,她以为定感受到极大快乐。见她如此,简直不敢立即向她承认很失望。加之,随着身躯越来越接近它应该习惯地点,头脑中追寻印象不象从前那样萦绕脑际。到最后,距旅行终点还有个小时路程时,就极力想象巴尔贝克旅馆老板是什模样。对他来说,此刻还不存在。希望向他作自介绍时,有个比外祖母更有名气旅伴——外祖母肯定要求他降价。

似乎他必然十分傲慢,但轮廓很模糊。

在这段小铁路上,火车不时在个车站停车,站又站,巴尔贝克海滨始终没有到。光是这些车站站名(安加市,马古维尔多市,古勒夫尔桥,阿朗布市,老圣马尔斯,埃蒙维尔,梅恩市①)就觉得莫名其妙。在本书中读到这些地名时,说不定会觉得它们与贡布雷附近某些地名有关系。但是对位音乐家耳朵来说,两个音节,即使由数个相同音符组成,如果谐音色彩和组合不同,也可能毫无相像之处。同样,这些由沙子、狂风呼啸而又空旷空间和盐分组成难听名字,“城市”词安在上面安不住,就像“飞鸽”这个词里面“飞”也安不住样。没有什比听到这些名字更会令想到别地名,如鲁森市或马丹市。在饭桌上、在“大厅”里那样经常听到外祖母提到这些地名,这些地名早已获得某种暗中魅力,说不定其中还混进果酱香味,木材燃烧味道和贝戈特哪本书书页气味,对面房屋那赭红颜色,以至直到今天,这些地名象气泡样重又从脑海深处漂上来时候,虽然它们要穿过层层,才能达到表层,却仍然保留着自己独特品性——

①这些地名有真有假;有在这条铁路线上,多数不在这条线上。

有些小站高踞于自己沙丘上俯瞰着远方大海,有些小站则位于大绿颜色、形状令人不快小山脚下,已经准备睡去——那小山,形状就象刚走进去间旅馆房间里长沙发,山下是些别墅,再伸展下去便是个网球场,有时是家赌场。赌场大门上旗帜迎着凉爽海风飒飒作响,场中空荡无人,焦虑不安。初次向显示自己主人小站,乃通过其司空见惯外表来显示——戴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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