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怨她。这并不全是她罪过。不是说当她几乎还是个孩子时候,就被她生身母亲在尼斯卖给个英国富翁吗?阿尔弗雷-德-维尼在《诗人日记》里那几句话,他原先读时候是无动于衷,现在却觉得其中含有何等痛苦真实:“当你觉得爱上个女子时候,你应该自己问问:她周围环境怎样?她经历如何?生活幸福全系于此。”斯万感到惊讶,象“真扯淡!”“知道她想干什”这样些在他脑子里个字个字迸出来简单句子,竟能给他造成这大痛苦。不过他也明白,他以为这些不过是几句简单句子,其实却是把他在听奥黛特叙述她那档子事时候所感到痛苦之情包裹起来甲胄,随时都还能袭上他心头;他现在感到不正是那份痛苦之情吗?他现在明白这点也是枉然。随着时间推移,就算他把它忘,宽恕,依然还是枉然。当他在心里重温这几句话时候,那份痛苦之情依然象奥黛特说他那样,使他成为无知和轻信人;他那强烈醋意为使他遭到奥黛特坦白打击,总是把他处在个不知情人地位,以至过好几个月,这段老故事依然象是个突然启示那样使他大吃惊。他自己也诧异他记忆怎能有这样强再创造力。只有等到这台发生器能力随着年事日长而逐渐衰退,他才能指望这份折磨有所减轻。然而每当奥黛特所说话折磨他力量有点枯竭时候,斯万脑子里原先较少萦回话,就由句几乎是新话来接班,并以它全部力量来予以打击。在洛姆亲王夫人家吃晚饭那晚回忆是痛苦,但那还只不过是他痛苦中心。痛苦从这里辐射出去,及于前前后后日子。不管他回忆触到哪点往事,整整季,维尔迪兰夫妇如此频繁地在布洛尼林园岛上吃晚饭情景都刺痛他。这痛苦是如此之深,以至醋意在他心中激起好奇之心渐渐地被在满足它们时将遭受新折磨担心所抵消。他意识到奥黛特在遇见他以前那段生活,他以前从来没有下工夫去解那段生活,那并不是他泛泛地看上眼段抽象时期,而是充满着具体事件特定岁月。在对这些岁月有所认识过程中,他真怕这个此刻看来没有色彩,平稳流逝而可以忍受过去岁月会具有看得见*秽形态,具有副与众不同恶魔般面貌。他还是不打算去对她那段过去多所设想,这倒不是由于懒于动脑,而是怕增加苦恼。他希望有朝日,他终于能在听到“布洛尼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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