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斯万之恋（1）（37 / 51）

情在们心中造成变化也是如此！与此相反，现在却有件事情是不变，那就是不管斯万晚上到哪里，他必然要去跟奥黛特相会。把他和她相隔开这段路程就是他每天必不可少地要走次路程，仿佛这是他生命历程中无法避免个下滑徒坡。说实在，当他在哪个晚会上呆时候过久时，他时常也想直接回到家里，不再跑这趟远程，到第二天再去看她；单凭在这晚时候不辞辛劳地上她家去，并且猜想跟他道别朋友们准会窃窃私议：“他是身不由己，准有个娘们强迫他不管时间早晚都得上她家去。”这点，就使他感到他自己是在过着堕入情网人们生活，不惜为感官享受追求而牺牲休息和利益，准是着魔。然而他尽管未加思索，却确信这时她准在等着他，决不跟其他人在别什地方，而他准能在回家以前见到她面，这个信念消除那晚奥黛特不在维尔迪兰家时他那种焦躁不安情绪，这种情绪固然早已淡漠，然而随时还会重现，而他现在心中是如此宁静，简直可以说是种幸福。奥黛特之所以在他心中占有如此重要地位，也许正应该归功于那晚焦躁不安。通常，别人跟们是如此无关，以至当其中有个人能主宰们哀乐时，们就会觉得他仿佛是属于另个世界，满身都是诗情画意，能把们生活化为片们与之同在感情海洋。有时，当他在晴朗寒夜，从他马车上眺望皎洁月亮照射下空无人街巷时，他就想到那张跟月色同样明亮而略带玫瑰色脸，它有天曾突然从他脑际浮现出来，从此就将神秘之光投向这个世界。如果他在奥黛特打发她仆人去睡觉以后到达，他就在按小花园门铃之前，先到后街去，那里相邻住宅窗户全都模样，也全都片漆黑，唯有她卧室那扇还亮着。他在窗框上敲敲，她就答应声，然后到大门背后等着。她钢琴上摆着她喜爱乐谱，《玫瑰圆舞曲》啦，或是塔里亚菲科①《可怜疯子》（她在遗嘱上写明，在葬礼上要奏这个曲子），他却要她弹凡德伊那个乐句，虽然奥黛特弹得很不怎样，但们对部作品最美好印象时常是得之于笨拙指头在走调钢琴上弹出不符要求音响。他深深地感觉到，他那份爱情是在别处无法找到与之相应之物东西，是除他自己以外再也没有人能验证东西；他也明白，奥黛特素质也不足以解释他为什对在她身边度过时光是如此重视。时常，当他十分冷静地用理性来考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