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严厉地申斥他,赶紧走上前去看看花是否被他碰坏。她觉得她那些中国小摆设全都有“逗人”形态,而兰花,特别是卡特来兰,也是样,这种花跟菊花是她最喜爱花,因为这些花跟平常花不同,仿佛是用丝绸、用缎子做样。她指着朵兰花对斯万说:“这朵兰花仿佛是从斗篷衬里上铰下来似,”话中带着对这种如此雅致花番敬意;它是大自然赐给她个漂亮、意想不到姐妹,在实际生活中难以觅得,而它又是如此优雅,比许多妇女都更尊贵。因此她在客厅中给它以席之地。她又让他看画在花瓶上或者绣在帐幕上吐着火舌龙、束兰花花冠,跟玉蟾蜍起摆在壁炉架上那匹眼睛嵌有宝石银镶单峰驼,会儿假装害怕那些怪物凶相,笑它们长得那滑稽,会儿又假装为花儿妖艳而害臊,会儿又假装忍不住要去吻吻被她称之为“宝贝”单峰驼和蟾蜍。这些做作动作跟她对某些东西虔诚恰成鲜明对比,特别是对拉盖圣母虔敬。当她在尼斯居住时,拉盖圣母曾把她从致命疾病中拯救过来,因此她身上总是带着这位圣母金像章,相信它有无边法力。奥黛特给斯万递上杯茶,问他:“柠檬还是奶油?”当他回答是“奶油”时候,就笑着对他说:“丁点儿?”听到他称赞茶真好喝时候,她就说:“您看,是知道您喜欢什。”确,斯万跟她样,都觉得这茶是弥足珍贵,而爱情也如此需要通过些乐趣来证实它存在,来保证它能延续下去(要是没有爱情,这些乐趣就不成其为乐趣,也将随爱情而消失),以至当他在七点钟跟她分手,回家去换上晚间衣服时,他坐在马车上直难以抑制这个下午得到欢快情绪,心想,“能在个女子家里喝到这难得好茶,该多有意思!”个钟头以后,他接到奥黛特张字条,马上就认出那写得大大字,她由于要学英国人写字那种刚劲有力,字写得虽不成体,却还显出是下功夫;换上个不象斯万那样对她已有好感人,就会觉得那是思路不清、教育欠缺、不够真诚、缺乏意志表现。斯万把烟盒丢在她家里。她写道:“您为什不连您心也丢在这里呢?如果是这样话,是不会让您收回去。”
他第二次访问也许对他来说更加重要。跟每次要见到她时样,他这天在到她家去途中,直在脑子里勾勒她形象;为觉得她脸蛋长得好看,他不得不只回忆她那红润鲜艳颧颊,因为她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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