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认识”,所以凡陌生人们都认为“可能是从梅塞格利丝来”。说到盖尔芒特,后来解得更多些,不过那是很久以后事;当时,在整个少年时代,若说梅塞格利丝在心目中象天边样远不可即,无论你走多远,眼前总有片已经同贡布雷不样地盘挡着你视线,那盖尔芒特对说来,简直是“那边”极限,与其说有实际意义,倒不如说是个概念性东西,类似赤道、极圈、东方之类地理概念。所以,说“取道盖尔芒特”去梅塞格利丝,或者相反,说“取道梅塞格利丝”去盖尔芒特,在看来,等于说从东到西样只是种语焉不详说法。由于父亲把梅塞格利丝那边形容成他生平所见最美平原风光,把盖尔芒特那边说成典型河畔景观,所以就把这两个“那边”想象成两个实体,并赋予它们只有精神才能创造出来那种凝聚力和统性。它们每部分,哪怕小小角,也觉得是可贵,能显示出它们各自特有品格,而这两处圣地周围道路,把它们作为平原风光理想或河畔景观理想供奉在中央那些纯属物质道路,却等于戏剧艺术爱好者眼中剧院附近街巷,不值顾。尤其是想到这两处时候,把头脑里这两部分距离安置在它们之间,其实大大超过它们之间实际公里数;那是种空想距离,只能使它们相距更远,相隔更甚,把它们各各置于另个层面。由于们从来不在同天、同次、同时去两边散步,而是这次去梅塞格利丝那边,下次去盖尔芒特那边,这种习惯使它们之间界线就变得更加绝对,可以说把它们圈定在相隔遥远地方,彼此无法相识,天各方,在不同下午,它们之间决无联系。
每当们想上梅塞格利丝那边去(们不会很早出门,即使遇上阴天也样,因为散步时间不长,也不会耽搁太久),们就象上别处去样,从姨妈那幢房子大门出去,走上圣灵街。路上,打火铳铁匠铺老板跟们点头招呼,们把信扔进邮筒,顺便为弗朗索瓦丝捎口信给戴奥多尔,说食油和咖啡已经用完,然后,们经过斯万先生家花园白栅墙外那条路出城。在到那里之前,们就闻到他家白丁香芬芳扑鼻而来,簇簇丁香由青翠欲滴心形绿叶扶衬着,把点缀着鹅黄色或纯白色羽毛花冠,探出栅墙外。沐照丁香阳光甚至把背阴处花团都照得格外明丽。有几株丁香映掩在幢被称为“岗楼”瓦屋前,那是守园人住小屋,哥特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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