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戏,戏也看,主要是看戏中男旦。老史当县长时候,戏中女角,大部分还是俊俏男生装扮。老史打小生长在南方,不喜五大三粗北方男人。北方男人扮起女角,举手投足,挟肩提胯,马上会露出马脚,故不喜河南梆子等北方戏。年轻时在苏州上过学,中意小巧玲珑苏州男旦,于是把锡剧千里迢迢引到延津。南方也有诸多剧种,只是锡剧中男旦,扮相比闽剧越剧等。更加像女人罢。不是女人,胜似女人。从苏州引来锡剧班子,当家男旦叫苏小宝。十七岁孩子,长得玲珑剔透,戏台上风情万种,卸装又不苟言笑,又对老史心思。故在锡剧班子中,引是这班而不是另班。天天到戏院也就是老詹教堂去看锡剧,也就为个看苏小宝。去年年底,老史不看锡剧看社火,不是因为看锡剧看厌,恰恰是因为苏小宝老舅死,苏小宝赶回苏州奔丧,老史觉得戏台上下空,这才抽身出来,看万民舞社火。老史不看社火,还发现不杨摩西。杨摩西能进县z.府,以为该感谢社火,其实应该感谢锡剧中这位男旦苏小宝;接着应该感谢苏小宝老舅,死是个时候。苏小宝奔丧回来,老史又接着看锡剧。除看戏,戏后,老史还把苏小宝叫到县z.府他住处,两人待夜。县长和个男旦来往,看上去有些不雅,但这里不涉及救国救民,顶多又像当年另位县长老胡爱做木匠活样,是种个人嗜好。所以从省长老费到专员老耿,听后也是笑。大家或许以为老史和苏小宝干什,其实老史和苏小宝夜待下来,并不上床做什,就是在起说个话。说话也不用嘴,而是用手。两人对面坐着,在下围棋,讲是个手谈。就是扯到*上,老史做法也与众不同,讲不是做,而是个“意”啊。只是要求苏小宝,手谈时也不卸戏装和脸上油彩罢。老史和苏小宝手谈,也不是天天谈,天天谈就把人累着,而是十天谈,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不急不缓,倒也怡然自得。虽然他们关在屋子里是手谈,但外人并不知其中底细,以为他们在起什都干。男“女”,在个房子里关夜,要说俩人啥都没干,整个县z.府人都不信。但大家信不信,老史并不在意,平日见人,仍是不苟言笑。正因为仍不苟言笑,老史下属,反倒更加怵老史。怵不是怵他是县长,而是不知道他路数。
四月十五这天晚上,老史又去戏院看戏。戏完,回到县z.府住处,老史又和穿着戏装苏小宝手谈。房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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