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李延生发现,老董给人传话,和给人直播,还有穿戴上区别;传话,老董只穿家常衣服,平日是什装束,传话还是什装束;到直播,老董还得换上跟墙上赵天师样法衣,戴上跟赵天师样帽子——老蒯从里间把红色法衣和黑色平顶道士帽端出,老董抖抖身子,穿上法衣,戴上帽子。老蒯又端来盆清水,老董洗洗手,又洗洗脸,移步到赵天师像前,重新跪拜三通;咳嗽两声,清清嗓子,开始念李延生听不懂咒语;念过咒语,开始原地转圈,正转三圈,倒转三圈,又拉开架势在屋子里走碎步,走着走着,突然老董就不是老董,成个女人。看着这女人转圈步态和扭动身子,老董还没说话,李延生脱口而出:
“知道这人是谁。”
老董倒问:“是谁呀?”
“你是樱桃。”
樱桃,是李延生在风雷豫剧团时同事,当年他在《白蛇传》中演许仙,樱桃在剧中演白蛇,两人在戏中是夫妻;戏中,樱桃走,就是这样步态,边唱,边扭动身体;因为扮是蛇,腰肢扭动起来便要像蛇;在起唱八年戏,这步态和扭动太熟悉;后来,樱桃嫁给演法海陈长杰;后来,因为把韭菜,樱桃跟陈长杰吵架,赌气上吊死。算起来,樱桃也死三年。让李延生想不通是,当初樱桃上吊与他毫不相干,三年过去,阴阳相隔,樱桃与他更是毫不相干,为啥个月前,她突然跳到他身子里?于
这时老蒯插话:“丑话说到头里,算命是算命钱,传话是传话钱。”
李延生:“这是自然。这道理懂。”
老董起身,又走到香炉前,嘴里念念有词,对着墙上赵天师拜三拜;跪下,又拜三拜;站起,又拜三拜;然后坐下冥想。冥想半天,睁开眼睛,对李延生说:“传话失败。”
“为啥?”
“这女就低头哭,不说自个儿是谁。”
老董:“这些天,她在你肚子里,逼你讲过笑话吗?”
李延生摇摇头:“那倒没有。”
老董:“跟笑话无关,就不是花二娘,另有其人。”
“那是谁呢?”
“摸不出来。”
“那咋办呢?还有办法吗?”
“有,可以直播。直播,她就没处躲,就看清她面目。”
“那就直播。”
这时老蒯又插话:“事先说好,传话是传话钱,直播是直播钱。”
李延生:“放心,身上带钱够。”
“能有办法知道她是谁吗?”
“有。”
“啥办法?”
“传话。”
“那就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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