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到临头,却找不到什话可说。于是只说:“这都是些废话,汤米。都是空谈,胡说八道而已。不值得认真考虑。”
但汤米应该会知道,没有任何东西来证实这些话。他也应该知道,他提出问题,就连医生也没有确切答案。你也会听到同样谈话。也许在第四次捐献之后,哪怕从技术上讲,你已经完结,但某种程度上你依然保有意识;这时你会发现还有更多捐献,很多很多捐献,在这条分界线另边;再也没有康复中心,没有护理员,没有朋友;你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捐出剩余切,什也做不,直到他们将你关掉。这是恐怖电影里才有东西,大多数时候人们不愿意去想这些。白大褂们不愿意,护理员不愿意——通常捐献者们也不愿意。但时不时会有捐献者提起这些,就像汤米那天晚上样,现在真希望们曾谈过这些。可是实际上,当斥之为胡说八道之后,们俩都退缩,对这个领域完全避而不谈。至少,知道在那之后,汤米依然想着这些,很高兴至少他曾跟谈到这样深藏心事。想说是,总来说在印象中,们共同面对第四次捐献到来,处理得还不错,因此那天们俩在田野里散步时候,他说话让大吃惊,不知所措。
金斯费尔德没有太多空地面积。很明显广场就是个集合点,还有就是大楼后面有点零星地面,看起来犹如废墟。其中最大块,捐献者们称之为“田野”,是片用铁丝网围起来长方形空地,上面长满杂草和刺蓟。直有说法,要把这块地方改造成草坪,供捐献者使用,但直到今天,他们也还没实施。然而即便他们真改造,这块地方也不会太安静,因为附近就是大路。可是当捐献者心神不宁,需要散心时候,他们常常会到这里来,从那些荨麻和野蔷薇中间穿过。提到那天早上,雾很大,知道田野里肯定湿透,但汤米坚持要们去那里散步。不出预料,那里就只有们两个人——这可能正好合汤米心意。两人披荆斩棘在灌木丛中走几分钟之后,他在防护栏旁边停下来,盯着另外边茫茫大雾。然后他说:
“凯丝,希望你不要误会。但想很久。凯丝,想应该换个护理员。”
他说完这句话几秒钟内,就发现自己完全不感到意外;好像不知不觉中已经在等着这刻到来。但依然感到很生气,于是什也没说。
“不光是因为第四次捐献就要到,”他接着说,“不光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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