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几乎从来不会提及那些直到我们到来之前还跟他们很密切的朋友。
我还注意到一件事——我看得出两者之间有关联——当某个老生出门去“做任务”的时候,大家对此都小心翼翼,三缄其口——即便是我们,也能明白他们是做护理员去了。他们可能一去四五天,但在此期间极少被提及;而他们回来的时候,也没人真的去问他们些什么。我猜他们大概跟最亲密的朋友会私下交谈。但大家心照不宣,都不在公开场合谈论这些外出旅行的事。我记得有天上午,通过厨房雾气腾腾的窗户,看到两个老生离开去“做任务”,心里不禁想,到明年春天或者夏天,他们会不会就彻底消失了,轮到我们小心翼翼,避免提到他们。
但是如果说离开的学生是完全禁止谈论的,那又有点夸张。要提到也就提到了。最常见的是,你会听到别人间接提到他们,通常是说到什么活计或是物件相关的时候。比如,如果落水管需要修理,大家就会七嘴八舌地讨论,说“当初麦克是怎么修的”。黑谷仓外面有个树墩子,大家都称之为“戴夫的树桩”,因为足足三年,直到我们来的几个星期之前,他总是坐在上面读书写作,有时下雨或者天冷都不改其行。也许最令人记忆深刻的是史蒂夫。我们始终也没弄明白史蒂夫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只除了一点,他喜欢色情杂志。
时不时你会在农舍里发现一本色情杂志,或是丢在沙发后,或是埋在一堆旧报纸中。这是那种所谓的“软性色情”,可我们当时不懂得如何区分。我们以前没碰到过这种事,也不知该作何感想。当有杂志冒出来的时候,老生们通常会一笑置之,飞快翻阅,仿佛熟视无睹,然后就丢到一边,于是我们也照此办理。几年之前,当我和露丝一起回忆这些往事的时候,她坚持说当时在农舍里有几十本这种杂志在流传。“没有人承认自己喜欢,”她说,“可是到底怎么回事你是记得的。如果某个房间里冒出一本,大家都假装见怪不怪,没什么好看。可是你过半小时再回来,准会发现杂志不见了。”
总之,我想说的是,每当有这种杂志出现,大家就号称这是“史蒂夫的藏品”中剩下来的。换句话说,任何时候有色情杂志冒出来,史蒂夫都要对此负责。正如我所说,我们始终也没有明白史蒂夫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可即便在当时我们也能看出此事的滑稽之处,当有人指指点点,说“看哪,又一本史蒂夫的杂志”时,听出话中些许的讥讽之意。
然而这些杂志让老凯佛斯不胜恼火。有传言说他信教,不仅仅坚决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