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是露丝凭一己之力将秘密警卫的故事延续了很久,也不那么容易。当然,警卫故事对她而言很重要。她知道那个阴谋远远早于我们其他人,这给了她巨大的权威;只需暗示说真正的证据都来自我这样的人加入之前——有些情况哪怕是对我们她也还没有透露——她就可以为所有那些代表我们群体所做的决定辩解。比如说,如果她决定要开除某个人,又感到有反对意见,她只需要拐弯抹角地隐约透露一点她“从前”知道的情况。毫无疑问露丝很努力要让整件事一直持续下去,但实际上,我们几个跟她也变得越来越密切,每个人都尽了自己一份力,保护着这个幻想游戏,尽量长久地让它继续下去。那次国际象棋所引发的争吵之后发生的事,充分证明了我的观点。
我一直认为露丝是个国际象棋的高手,她可以教我下棋。这也不是什么荒唐的念头:在靠窗的座位上,或是草坡上,我们曾偶遇高年级的学生埋头对弈,露丝经常会停下来,研究一会儿棋局。当我们重新开步走掉之后,她会告诉我一些她发现对弈双方都没看出来的走法。“笨得不可思议,”她总是摇着头絮语道。这些都让我很着迷,很快我就渴望着自己也能沉浸在这些漂亮的棋子游戏中。于是,当我在拍卖会上发现了一套国际象棋的时候,就决定买下来——虽然这花了我很多的交换币——我拿得准露丝会帮我。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说到这个话题她就叹气,要么就假装自己有很急的事必须得马上做。有个下雨的午后,我终于逮到她,我们在台球室摆开了棋盘,她开始给我摆一局棋,她摆的是国际跳棋的一个模糊的变形玩法。据她说国际象棋的特征在于每个棋子都走L形——我猜她是通过观察马的走步得出这个论点的——而不是像国际跳棋那样蛙跳式走棋。我根本不相信,我真的感到非常失望,但我忍住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跟她玩了一会儿。我们花了几分钟时间将彼此的棋子撞倒出局,每次都要走L形攻击路线。这样持续了一阵,直到我要吃她的棋子,可她声称这一步不算数,因为我的棋子要走到她那儿,路线太直了。
这时,我站起身收起棋盘走开了。我从未开口指出说她根本不会下棋——虽然我很失望,却也清楚不能做得太过分——但我想,这样愤而离开对她来说就已经是种表态了。
大概是第二天,我到了顶楼的二十号教室,乔治先生在上诗歌课。我不记得是课前还是课后了,也不记得教室有多少人。我记得手上有书,当我朝露丝和其他人在讲话的地方走去的时候